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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听说白局现在在苗疆呢,这几天可能不会回来……”
“啊?别啊!我可就是为了白局才来的!”
“害,谁不是呢。”
“白局为什么去苗疆啊?”
“不知道,白局每年都会去几趟那边,不过听说这次六组长跟着一起去了,兴许之后能从六组长那问出来。”
“啊,期待……”
年轻人摸了摸鼻子,有点懊恼,“原来不在啊……”
……
北纬26°23′15″,雷公山脚下,苗寨。
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小娃娃小心翼翼的捧着两大碗油茶,在配饰叮当脆响中走进寨子最大的堂屋中。
屋子正中相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寨子里最受尊敬的寨老,另一个则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穿着一身浅色的衬衫,皮肤很白,领口隐约露出一小节精致的锁骨。他的眉眼是那种清冷的好看,皮肤似雪,唇色也比常人淡些,像极北之地一块干净清透的冰,漂亮,纯净,令人觊觎。
小娃娃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寨子里最尊贵的客人,他紧张的倒腾着小短腿走上前去,谁知一个没注意,脚下一绊,身子直直的朝前扑去!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就在即将摔到地上之时,一双素白好看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扶住他的手臂,而后轻柔的将他托了起来。
那人的手和看上去一样有些凉,但是让人十分舒服。小娃娃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在寨老忙不迭的道歉声里,稚嫩的童声认真问:“……哥哥,你是神仙吗?”
年轻人微微一怔,寨老脸色大变,手忙脚乱的要来拉小娃娃。
“没什么。”年轻人朝着小娃娃笑了笑,“我现在不是了。”
他这一笑,就像是清冷的冰泉边开出了洁白的花,干净又柔和。小娃娃呆呆的看着他,满脑子想着这个哥哥笑起来可真好看,丝毫没有意识道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小娃娃出去后,寨老满脸歉意:“小孩子不懂事瞎说话……”
“没什么。”年轻人神色平静,“如果我还是曾经的身份,也不必来麻烦您了。”
“您太客气了,白……”寨老微微一顿,“白局。”
他刚刚想叫的是“白大人”,但显然那个名字有些过时。
降魔司存在千年,建国后被收归到体制内,也从原来的‘降魔司’更名为‘降魔局’。白染作为局长,是降魔局无可挑剔的精神领袖。他接管降魔局后,人界拥有了最为平静安宁的百年,如此高的功绩,在他的经历里,反而怕是最不值一提的。
寨老崇敬的看着他,“白局,这次用量比上次又翻了一倍。这药虽然神奇,但到底不能治本,要想根治,还是得……”
“辛苦了。”白染微微颔首,“每次都要您费心,我心里记着了。”
“白局哪里话!”寨老慌忙摆手,急道:“这是我们的荣幸!”
寨老离开后,白染又尝了一口油茶。清香味浓,里面还用心的放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一阵风吹来,窗户吱呀一声轻响,从窗外跃进一只通体洁白的雪貂。毛发松软而有光泽,一看就让人很想抱在怀里摸一摸。它落地之后身子一转,转眼变成了一个穿着白T恤的俊俏小哥。
小哥长的好看,俊眉星目,干净灵动。他往窗台上一蹦,肘搭在支起的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染:“白局,你要是肯答应跟我结婚,家里那些老东西肯定会请出血焰石,哪还用得着你这么费劲。”
白染没答,慢慢的喝着油茶,捧着瓷碗的手指骨节匀称,像是上好的大理石。
“行,知道你不想理我,亏我大老远跑人界来在局里当了这么多年苦力。”窗台上的小哥微微撇嘴,换了个姿势,想了片刻,眉一挑,“……放着我这么个死心塌地的优质男青年不心动,难不成是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前夫?你别忘了,要不是因为他,你怎么会丢了血精,现在还要四处找药……”
“老六,”白染平静的打断他:“你废话太多了。”
“……”降魔局现第六组组长、妖界第一世家小少爷、连续三届入围‘三界最高颜值’前五名的时臾端坐窗台,嘿嘿一笑,“算了算了,离都离了,还想着那个魔物干什么,你看看我呗,给个机会?”
白染那张冰雪雕琢的脸像是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情绪波动,“既然离了,就不会再有交集,回去和你哥说,妖界用不着担心,也用不着想方设法拉我去妖界。”
“……”时臾一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么喜欢提起他,那就是对于你们向来针锋相对的关系有了新的想法?”白染一脸平静:“我可以送你去魔界,不过鉴于秦离一直惦记着拿你这身毛做件坎肩,你们的后续关系我持悲观态度。”
时臾:“……”
时臾咬咬牙:“你故意的是不是?”
白染挑挑眉,喝了口茶没说话。
“算了,既然说到这了,我干脆替我哥问清楚了,他那个妖王当的也是够操心的。”时臾看着白染:“你给个准话,如果有一天魔皇亲自来人界找你,你会怎么做?”
白染捧着油茶白瓷碗的手微微一顿,想了想,“新仇旧恨一起算,打断了腿扔到魔界无妄海喂鱼去。”
时臾哈哈大笑。
手机一震,时臾掏出手机点开语音,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鬼哭狼嚎。第五组组长金黎的声音从手机喇叭里涌出来,带着呼呼的风声,一听就是出任务的路上抽空发的,“——六儿啊!把局长在苗疆多留几天,哥今年的年假就指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