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冷冷一笑,他心里暗暗嘀咕。
“真是个不长眼的家伙,现在才来,这么重要的事,都敢迟到。”
“现在来么,金银都分完了,女奴也被抢光了,顶风冒雪的,还来个屁啊。”
眼看那人高冷不出气,实在是不通人情世故,张老三又狠狠地瞅了他一眼。
满脸沧桑、一身风霜的人,对俊美的白衣公子总是会带有一种天然的敌意。
张老三喃喃道。
“刚长齐毛的臭小子,长得白、长得俊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罢了。”
“现在才到,只能是喝寡酒、吃剩菜喽。”
那白貂裘少年瞟了一眼一脸憋屈模样的张老三,嘴角露出一丝随和的笑意,随手就丢过来一小个银元宝。
张老三一把抓住,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紧实实的。
张老三眼睛瞪得像铜铃,瞬时惊呆了。
握着温暖的银元宝,张老三才知道他眼中这个一无是处的小白脸。哦,不对,是白貂裘少年,他才是今晚最阔绰的主。
守了一辈子的大门,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等那白貂裘少年满满走远,张老三才想起还欠一句话,他急忙伸长脖子尖声喊道:“祝您吉祥。”
守门的张老三确实很敬业。
此时此刻,徐一刀彻底放飞自我,一把解开黑色貂皮大衣,开怀畅饮、真正的放浪形骸。
此时此刻,徐一刀看着济济一堂的大同,那种感觉是:天下我有。
徐一刀醉眼朦胧之
际,他突然看见一名手提长剑的白貂裘少年,从宴会大厅门口直挺挺走了进来。
那白貂裘少年悄无声息地走进宴会大厅、悄无声息地抽出长剑、悄无声息地提剑杀人。
他见人便砍、逢人便刺。
离大门口最近的几个徐一刀的好兄弟,几乎是毫无抵抗、稀里糊涂就做了冤死鬼。
而远一点的哪些好兄弟却还在自顾自的猜拳赌酒、豪饮行乐、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场面极其诡异、极其不合理,只是它真真切切发生了,就发生在徐一刀的眼前。
这就是最嗨的欢乐场吧,欢乐得每个人眼里、心里都只有自我了。
徐一刀不敢相信,他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看错了。
徐一刀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眼冒金星之际,他看清了,他看对了。
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徐一刀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好兄弟。
他的庞大产业,他的尊严和地位,也都是他的一个个好兄弟不怕流血、不舍性命,一刀一剑拼下来的。
那剑砍在他兄弟身上,就像是砍在他的身上,他九分醉意一下子就吓醒了七分。
徐一刀把酒碗往地上猛地一摔。
“砰”的一声巨响。
酒碗碎片四溅乱飞的同时,徐一刀大喝一声:“住手”。
这霹雳一声怒喝长啸,宴会大厅一下子安静了。
所有醉酒的人都吓醒了、惊呆了。
众人这才发现那名胆大包天、杀人不眨眼的白貂裘少年,以及地上躺
倒的好几个他们拜过把子的好兄弟。
可那白貂裘少年丝毫不受影响,他依然还在毫无顾忌、不管不顾、目中无人地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