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清楚，以姜璟屿现在的地位，他们捆一块也招惹不起。
倒不是说姜家势大到他们家族联合都抗争不了，要真到那层面，反倒好了，自有国家插手清算。
他们怕的是自身利益受损，这四年姜璟屿向外扩张北方市场，向内，在南省搞的一手合纵联合，对他们家族或投资，或合作，或打压，用利益结成一张大网。
商人有钱赚就是爹，他们要是得罪这个钱爹，家里那个真爹绝对大义灭亲，亲手扒他们一层皮。
“不是。是……”狐天德也怕家里受打压，偷眼去瞥姜文菲。
姜文菲不看他，视线在沈黎川和姜璟屿身上来回梭巡。
深爱的未婚夫目光胶着在闻音身上，他前尘难忘，姜文菲心知肚明。
可如今最亲近的哥哥，突然帮闻音。
不，这不是第一次有偏向。
从上个星期古怪的目光开始，会教训她辱骂闻音，压她给闻音道歉。
虽然姜母次次劝她，哥哥是为她着想。
姜文菲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哥哥不对劲，哥哥对闻音有了别的东西。
“不用问了，我让他传的。”姜文菲盯着姜璟屿，“可这不是哥哥默许的吗？”
“我什么时候默许了？”
“星期三体检完回家，哥哥难道忘了吗？”
姜璟屿本就阴翳的一张脸，愈发透出寒意。
“那天是为你商议婚期，我默许什么了？”
姜文菲放在腿上的上，倏地攥紧。
她看看姜璟屿，又转头，目光里的狐疑危险，霍然刺穿闻音。
闻音面无表情，心中却像一只本就沉底的桶，晃晃当当，吊起来一点。
姜璟屿骗她，却绝不会对姜文菲撒谎，现在这一出，是想唱什么？
而且姜文菲的目光……闻音眼皮一跳，下意识去捕捉辨别。
可没等她细看，沈黎川突然笑出声。
姜文菲扭过头去看他，闻音皱紧眉，顺着望过去。
发现沈黎川眼中灰蒙蒙一片，又有说不出来的东西。
沉寂，坚定，晦暗……不可名状。
“怪不得家母时常要我跟姜副董想学为人处事，确实自愧不如啊。”
沈黎川语态着实耐人寻味。
引得在座的一头雾水，止不住想追问，可慑于姜璟屿，无一人出声。
只有姜文菲，“什么意思？黎川，你在说什么？”
“大家还不明白吗？”
沈黎川盯着姜璟屿，对上他暗沉威慑的目光，不受影响，侃侃而谈。
“姜副董再厌恶闻音不安分，也不想传她恶名，牵连到菲菲。毕竟谈资就是谈资，一方恶臭，另一方好的也被谈论，菲菲怀着孩子，一个孕妇活在旁人口舌中，姜副董这样的好哥哥，怎么能忍的了呢。”
“而且闻音今日姿态太低了，万一传出去……外人天然同情弱者，届时又不知道会怎么想菲菲，所以姜副董才不高兴。”
姜文菲恍然大悟。
心底那个声音弱下去，却仍旧还在，她不免问，“是这样吗？哥哥？”
闻音冷笑。
姜璟屿这个哥哥当得简直呕心沥血，绕这么大的圈子，以至于她都有一瞬的动摇，却原来还是为了姜文菲。
更可笑的是，姜璟屿做这么多，姜文菲犹有怀疑。
果然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她这个得不到，自觉平静了，却依然骚动。
闻音记下这次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