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川盯住他。
“这份代价，我只付给闻音。”
男人置若罔闻转身离开。
是自信沈黎川无计可施，也是对他不屑一顾。
…………………
白瑛风风火火回来。
拿了药，打包了午饭。
保胎针打上后，闻音坐起来，靠在床头吃饭。
她本来要下床，白瑛制止了。
“姑奶奶，你在姜家不得安省，在我这儿就直接躺平吧，休养一时是一时。”
“修养不了。”闻音捏着筷子，“下午我要去挂失证件，买手机，补电话卡，再买几件衣服。”
证件，手机，白瑛都明白，这些东西在姜璟屿手里，他不会给。
但——
“衣服是怎么回事？”
闻音咽下口中食物，“我之前离开，姜文菲把我东西都清掉了，现在房间拿去养阔耳狐。不过这也是好事，姜璟屿有我房间钥匙，又同住一层楼，现在换到楼下，可安全多了。”
“她是不是——算了。”白瑛咽下脏话，“只能说她果然是姜家人，基因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闻音不接话。
白瑛耐不住，又补一句，“长得好看的叫嫁人，姜文菲这种嫁祸于人，可惜沈黎川了。”
下午三点多，闻音发现出血量减小。
白瑛开车带她办好计划前面几项，等到买衣服，两人意见迟迟达不到统一。
“我不要鲜艳的颜色，黑白灰百搭。”
“你没发现吗？你黑漆漆，姜璟屿也黑漆漆，是你无意识学他，还是他学你，你们情侣装？”
“……”闻音，“给我大红大绿搞上，不要修身款。”
白瑛志满意得，战绩塞满两只三十四寸超大行李箱。
“一切准备就绪，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我想出国。”闻音在新手机上存下一个号码。“沈黎川之前给我的信里，有一张能帮助我处境的名单，除了他的秘书，助理，朋友，还有几位蛇头。”
“他安排出国的手续合法正规，跟那几位蛇头没有关系，之所以写上，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这次姜璟屿应该没有查到这里，我想试试这条线。”
“出国跑远是对的，但蛇头？”白瑛皱眉，“那种专门钻空子带人出国的灰色生意，人可靠吗？”
闻音四年抗争，都在合法途径，用合法方式，但社会总有黑暗面，权势在黑暗面畅通无阻，姜璟屿次次精准，次次无误。
闻音教训吃这么多回，干脆搏一把大的。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只要到了大洋彼岸，闻音不相信地球是圆球，姜璟屿就算属深海大章鱼，触须也大不过太平洋。
“可不可靠，我也不知道。”闻音发出一条短信，然后删除，“但不去试，永远都不知道。”
白瑛比个拇指，“可以，状态回来了。”
姜璟屿已经六个小时没在她附近出现，身边又是最亲的白瑛，闻音忍不住挽住她手臂，“晚上蹭你顿饭，加满血再回去。”
白瑛将要回话，嘴渐渐张大，却发不出声音。
闻音顺着她目光望去，斜前方不远处，熙熙攘攘人潮中伫立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