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安无言,心想我就是站在你面前,倒也没见你把我画得多像!
不多会儿,呆瓜总算回到了家,发现趴在地上大半天没进食的冬瓜,急忙到伙房里拿剩饭。
冬瓜警惕地一路跟着他,直到看见呆瓜蹲在地上给它拌着饭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光头男人是自己的蠢主人。
“汪。”冬瓜伸出前蹄碰了碰呆瓜,表情很是心痛,怎么一天不见,自家的主人就没了头发。
“饿,饿了啊。”呆瓜却误解了冬瓜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冬瓜不再叫了,而是用狗头蹭了蹭呆瓜的腿,然后趴在了地上。
临睡之前,呆瓜习惯地拿起铜镜,可视线才一触到铜镜里的人像,便大惊地把铜镜扔到一边。
“呆瓜光头,好丑。”呆瓜又捡起铜镜,然后塞进了床底。
向来以貌取人的呆瓜,此刻也无法接受没有头发的自己,所以干脆不照镜子。
处理完铜镜,呆瓜就把刚洗过澡的冬瓜抱到床上。
因为姜戟的离开,冬瓜也成功地再次蹭上了呆瓜的床,虽然每天都要被洗得香喷喷很是麻烦,但总比半夜睡着给老牛踹醒了强。
呆瓜吹熄烛火,躺在床上抱住冬瓜,转瞬就睡熟了过去。
梦里,他看到自己长出了一头顺滑的长发……
皇城花街,越是夜深越是热闹。
醉酒的男人搂着两个女人摇摇摆摆地从酒楼里出来,他脸颊泛红,勾着手指在女人身上调戏,却没看到这俩女人背过脸时的嫌恶。
就在这时,一队官差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抬手指向男人就道,“捉住他。”
男人身边的两个女人忙惊慌失措地跑开,只剩男人被几个官差压跪在地上,还不服气地打了好几个酒嗝儿。
“官差大人,是不是喝花酒也有罪啊?”男人仰起头,挑了挑眉,“你知道我是谁吗?”
官差不置一词,直接让人把他拽到旁边的小巷,看他的眼神仿佛就像在看个死人。
片刻之后,男人才看清小巷里等候已久的宁淮安,而他的几个好兄弟此刻已经躺倒在地上,身上暴露出来的地方都能看到不少伤痕。
“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男人瞬间清醒了许多,睁大眼睛惶恐地看着男人,“我没得罪你啊,你要多少钱,我都想办法给你。”
宁淮安摇摇头,几步走到男人面前,只是抬脚落下,就把男人踩进了雪地之中。
“十五岁的时候强奸民女,还杀了她家里唯一的老母亲。十七岁为钱杀了个乞丐,不过都因为证据不充分所以逃过了官府的追查。”宁淮安踩在男人背后的脚用力了几分,“小小年纪,就已经罄竹难书,实在该死。”
男人听见宁淮安这么一说,更是将头埋在雪地里不敢出来,能够查到他这么多秘密的事情,肯定是大有来头。
“你们把他押进官府,按照死囚处理。”宁淮安拽起男人,又恨恨地朝他肚子打了几拳,然后才一把扔到了他身后的那几个官差面前。
“是。”官差领命,又问躺在地上的那几个,“这些该如何处理呢?”
“他们只是帮凶,罪不至死,吃顿教训便好。”宁淮安瞥了一眼还在地上翻滚痛叫的几个小喽喽,算是放过了他们。
官差没再说话,押着男人就打算离开。
宁淮安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官差,“对了,记得把他头发剃光。”
“啊?”官差有些不解。
“按照吩咐去做就是。”宁淮安不耐烦地摆摆手,便带着自己的下属先行离开。
“给我去买件衣服。”走出很远,宁淮安却突然对身后的属下道。
“将军您这……?”属下不明白,这大晚上的不回家,换衣服做什么?
“夫人不喜血腥。”宁淮安嗅着自己的袖子,刚才教训那几个小喽喽的时候不小心沾了些血迹,现在味道都还没能散去。
属下立刻了然,连忙跑去给宁淮安买衣服。
而另一头,姜戟却身着便装,出现在了小卷的帐篷里。
小卷不愿让人知道他和姜戟认识,所以一直都是与其他的几个士兵住在一起。
乍一听说将军有事要找小卷,几个士兵不禁都有些意外。
“你找我有事?”小卷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和姜戟顶多就是一起同屋半个月的交情,说起熟稔来还不如呆瓜,行军到现在更是没打过几次照面。
“出来说话。”姜戟扫了一眼帐篷里的其他人,低低说了一声,随即走出了帐篷。
小卷虽然不太情愿,但碍于帐篷里其他人热烈的注目,还是飞快地跟了出去。
“你家里父母呢?”不等小卷站定,姜戟就开口问道。
“不是早就说过,我没爹没娘,打小就讨饭。”小卷不以为然地回答,“就连名字,还是呆瓜帮我取的呢。”
“你……”姜戟沉吟片刻,像是在努力地措辞,“你有没有发现今天你上战场的时候有些不同之处?”
“好像是有点。”小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有些明白过来,立刻道,“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我这张脸,他们就像看到鬼一样,也不敢对我动手,真是奇怪。”
是了,姜戟心里大概有了底。
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卷,他伸手拍了拍小卷的肩膀道,“你的生父可能是塞外人,恐怕地位不凡,若是你有想法,我倒可以把你安全送过去。”
“你在乱说什么!”小卷瞪他,“他都不要我,我还回去做什么,我不要!你也别想送我过去,不然回家的时候,呆瓜肯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