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拆墙，向瘦更是羞愧地把头埋到了胸口，寻思着不如改日找些人上门给他们把废墙修整得漂亮些。
“对了。”向瘦像是想到了什么，“小饼，你过几日的实训决定去哪家酒楼没有？”
他们厨艺班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实训，要求学生到皇城的各大酒楼、餐馆体验真正的厨房生活，以便于在动手中提炼出个人特色。
“没有。”福小饼摇摇头，他也正为这件事着急呢。
要说厨艺班里的同学，大多都有关系背景，不是家里开酒楼、就是御膳房出身，压根不愁找不到实训的地点。可他一头外地猪，认识的朋友一个手都能数过来，哪里有门路去大酒楼。
“太好啦！”向瘦蓦地拍了拍手，“我叔叔就是开酒楼哒，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实训吧！”
“可以吗？”福小饼不敢相信，其实他都有打算直接去老师家的烧饼摊打下手了，没准还能偷偷给云邰的烧饼里多打两只鸡蛋！
“当然，你跟着我就是！”向瘦重重地点点头，提起地上的几包果蔬，礼貌地告别道，“小饼，云夫人，还有……云邰，我先告辞啦。”
说罢，他便大步离开，直到转角都没了他硕大的身影，却依旧能听到他笨重的脚步声。
福小饼回头，恰好对上表情柔和的云邰。
只见他环抱着手靠在门边，微微耸了耸肩，道：“其实他，人也还不错。”
“对呀。”福小饼忙不迭答应，“向瘦是个善良的大好人呢。”
“既然他帮你找了实训的地方，那……”云邰顿了顿，“那就不用他赔钱了吧。”
福小饼笑着凑近他，和云邰呆了这么久，哪里还不知道他口是心非的毛病。这话里虽然前后离不开钱，但云邰的意思分明就是默许了他和向瘦继续做朋友。
“不过……”云邰转念又道，“以后如果你开酒楼需要本钱，不许找他，只准来找我。”
“啊？”福小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到了这茬儿。
“对象的职责，我才不让给他。”云邰眼神飘忽地回了句，然后就甩着袖子朝屋里走去。
云夫人则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默默在他们身后叹了口气，不知道儿子这变扭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
翌日傍晚，福小饼早早就赶到了书院，不想偌大的学堂里竟然只坐了一个长得有几分眼熟的男人。
看见福小饼，男人忽地站起身，笑容里带着些许扭曲，“真没想到云邰又拿下了院试榜首。”
“真的吗？”福小饼一愣，随即笑弯了眼，“恭喜主子。”
男人没有被福小饼激动的情绪感染，反而狰狞地逼近他，质问道：“那日我错把你当成云邰，你为何不出声反驳？”
“噢，是你啊！”福小饼恍然，想起他就是那个说要争榜首的新生，“你考得如何？”
“第三。”男人顺口接道，然后更是大怒，“你是想要嘲笑我吗？”
“没有哇！”福小饼诚恳地摇头，“前三都很厉害啦。”
男人显然对“三”这个字眼儿有点敏感，额头上都鼓起了青筋，看着很是渗人。
“我听说，你就是云邰的意中人？”男人平息着怒气，将福小饼的下巴抬起，“看来云邰文武双全，就是眼神不太好啊。”
“你的眼神也不太好哦！”福小饼甩开他的手，纠正道，“我不是人，我是小香猪！”
“你……！”男人被福小饼堵得一阵语塞，刚想讥讽他几句，却突然来了主意，“你说我要是把你从云邰手里抢过来，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等福小饼回答，一道清冷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
“你抢不走，何必浪费时间臆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32
正是放榜的时候，同学们多是跑去门外看排名，所以学堂里才会空空如也。
看到云邰出现在门口，男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错愕，随即立刻恢复了镇静。
“你来得正好，有些话背着你说也没意思。”男人挑起眉，瞬间就点燃了两人之间的硝烟。
可惜云邰在生人面前从不外露情绪，此刻紧绷着的脸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没有回应男人，而是抬起手对福小饼招了招，说道：“过来。”
福小饼仍迷糊地挠着头，听见云邰的叫唤，便巴巴地小跑到他身边站定。
许是担心男人再受刺激，福小饼还体贴地放低了声音，“主子，恭喜你哟~”
“嗯。”云邰微微点头，面对福小饼的热情略显矜持。
“云邰，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不甘被两人忽视，几步走到他们跟前，再次呛声。
“不知道。”云邰冷淡地答道，然后拉带着福小饼转身，“回家。”
“云邰！”男人想要追上去，不想云邰出门时作恶地带上了门，刚好把男人的脑袋夹在门缝。
男人痛叫的声音实在太大，惹得福小饼都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念问着云邰：“主子，他的头被门夹啦，真的没事吗？”
“没关系，他是蚯蚓，断了还能长。”云邰简单地解释，似乎对男人很是了解。
不过以云邰热爱八卦的闷骚性格，估摸着他早就把嚣张的新生全都打听了个清楚。
“蚯蚓？”福小饼不由想到了蚯蚓的原形，默默打了个寒颤，“不喜欢，滑溜溜。”
他之前爬山的时候曾经踩到过蚯蚓，还因为对方太滑而绊了一跤，屁股肿了大半个月，所以心里对蚯蚓一直有点儿惧怕。
“不喜欢就好。”云邰放心地点点头，“以后他再来招惹你，你就骂他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