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丞坐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指，将滑在她侧脸的头发别到耳后。
第二天一早，林清羽来到餐厅后，李婶正把打包好的饭菜交给陆南之。
“夫人昨天就吩咐我炖鸽子汤了，事出突然，今早才让少夫人喝上。”
陆南之接过餐盒，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李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少爷，女人在这时候最希望得到丈夫的关心，即便您二人有矛盾，您也应该在这时候多说些好听的。”
“知道了。”
陆南之虽是应着，但脸色依旧阴沉。
林清羽坐在餐桌边，刚咬了一口煎蛋，陆南之转过身来。
在看到她的瞬间，陆南之神情一顿，目光落在她的左脸上。
“还疼么？”
林清羽摇头。
陆南之咬了咬唇，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李婶见状，悄无声息地回了厨房。
陆南之将餐盒放在餐桌上，“对不起，昨天没能早一点护住你。”
林清羽咽下煎蛋，“那种情况下，已经很感谢了。”
陆南之握了握拳，没说话。
林清羽视线落在餐盒上，“你再不走，汤要不新鲜了。”
“我……”陆南之欲言又止。
林清羽抬眸看他，“怎么了？”
陆南之握紧拳头，似是下定什么决心。
“她怀孕……是我无意识的……”
“嗯？”林清羽讶异，一时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那天晚上，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一口牛奶呛进了气管，林清羽背过身咳了好一会儿。
再次回过头时，陆南之正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林清羽隐约想起，她和陆晚丞误打误撞的第一次，她也是无意识的，许多细节都想不起来。
可她记得，当时的心动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沉吟片刻，“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纠结了，尤其现在，她又……”
“我知道。”陆南之沉声打断她。
“很多事情都是计划之外的，包括这一次。我原本打算……”
“可孩子是无辜的。”
不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林清羽抢先说出口。
大概是因为怀了孕，她对所有的小宝宝，甚至没出生的小宝宝都有了善意。
她想，大人之间的纠葛不应该迁怒在孩子身上，毕竟孩子无法选择父母。
陆南之垂着头，“我原本以为我的生活会有所改变，谁知道又被这样的意外困住了。”
林清羽这才想起，陆晚丞说，陆南之也在准备逃离陆家。
她浅浅汲了口气，“不管做什么决定，你都应该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林清羽话落，陆南之抬头看她，“那如果之前做错了事情，还有机会弥补吗？”
林清羽心尖一颤，她隐约害怕陆南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就在她想着怎么阻止他时，身后蓦地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明知道结果，却还那么做，这不叫做错事，这叫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