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一边说话,一边给顾言卿擦药膏。
“其实就算留了疤也没什么的,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顾言卿也不知道姜姜为何对他这个伤口这般上心。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他身上的伤疤何止这一处?
“那不一样,你这伤,说到底也是为了我挨的,若不是为了我的荷包,你根本不会受伤,对了,五城兵马司那边有消息了吗?那帮小贼抓到了没?”
姜姜说着,突然抬头看着顾言卿问了一句。
“阿东前几日去问过了,那些小贼好像是跑了。京城里这种泼皮混混多如牛毛,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忙不过来。”顾言卿叹息了一声:“算我倒霉吧。”
“哎。”
姜姜也跟着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谁让咱们无权无势呢?”
姜姜顺着顾言卿的表演,也跟着他叹了口气。
做戏做全套,她若是表现的太漠不关心,难保顾言卿会起疑心的。
就像是这段日子,姜姜整天帮顾言卿收拾房间,整理床铺,顾言卿好像就有点怀疑她了,不过每一次,都被姜姜装傻充愣糊弄了过去。
“不过你放心,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康复为止。”姜姜话锋一转,一脸微笑的看着顾言卿。
顾言卿没言语,因为姜姜最近对他的“照顾”实在是太周到了。
一开始,姜姜偷偷翻他的床榻,顾言卿还有点疑虑,可是后来,姜姜不仅经常来给他铺床,还非要亲手给他洗衣服,弄得顾言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顾言卿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过这么积极主动的女孩子。
他完全应付不了,只能听之任之。
“这几天天气转凉了,我帮你把厚点的外套都拿出来了。”
姜姜上完了药膏,又忍不住的叮嘱了两句:“马上到八月了,季节变化,你注意保暖。”
“嗯。”顾言卿点了点头,心里头却在想别的事情——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八月份了。
八月初七,距离天降旱雷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此时,京城里依旧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人知道,在千里之外的禹州已经生了许多了不得的大事。
其中,最让人瞩目的就是,禹州城外,天降神石,那巨大的神石上,还雕刻着古老而沧桑的文字,经过禹州大儒们的研究,他们破解了上面的文字——
禹州生奸佞,天雷以诛之。
禹州奸佞?天雷诛之?
一时之间,整个禹州谣言四起,而这个时候,禹州民间更是有人在悄悄散布着禹州官员们贪污腐败,作恶多端的各种罪证……
这是顾言卿早在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一步棋,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当然,他还有两枚最重要的棋子,就是禹州的梁大人两兄弟。
这个时候了,顾言卿相信,他们知道如何做,才能自保!
禹州的官员自成一派,官员,士绅,商贾,相互勾结,盘根错节。
只是杀了那些贪官,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要解决禹州的问题,先要瓦解禹州的小集团,之后再慢慢抽丝剥茧,在那片已经被贪婪腐蚀多年的土地上,重新播撒希望的种子。
这其实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好在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