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先是轻轻摇头，而后连着摇了好几下，比划：&ldo;不是你，是纪忱，是张建邺，不是你。&rdo;
张佑年哑然失笑，那笑容很苦，轻轻压下沈桂舟的手，眼里的温柔都快满溢出来了：&ldo;是我，我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妈妈和大福待在我身边没有好下场，你也‐‐&rdo;张佑年瞬间哽咽，眼泪从眼角落下，吞走了声音，&ldo;我本来应该对你很好很好，把你仔仔细细地护在手心里的，但我没有做到，我违背了我自己的约定，反而害你这几年过得这么难受……&rdo;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张佑年整个人靠进了他怀里，抵在他肩上，抑制住身体颤抖：&ldo;不过还好，你现在好起来了，离开我肯定会更好。&rdo;
沈桂舟一直在摇头，&ldo;我要去关阀开窗。&rdo;
&ldo;这样就好，桂舟，这样就好，你不该一并惩罚你自己的。&rdo;张佑年说，慢慢起身，弯起眉眼对他笑了一下，又似是万分舍不得，满眼留恋地抚上他的脸颊，凑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拉着他往门口走去。
沈桂舟瞬间知道张佑年打算做什么，想奋力甩开张佑年的手，用咬的，踹的，都没有。
&ldo;你放开我！&rdo;
&ldo;最后一次，就强迫你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了。&rdo;张佑年说，拉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ldo;张佑年！&rdo;
沈桂舟踉跄着要往回走，即将关紧的门却先他一步，缝隙关紧前，张佑年望着他，重新扯起嘴角：&ldo;好好的。&rdo;
&ldo;嘭&rdo;。
门合上了。
沈桂舟上前摁密码，输指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张佑年换掉了，他拍着门，撕扯着气声：&ldo;你把门打开，听见没有张佑年！&rdo;
&ldo;别说话了桂舟，对喉咙不好，我把医生的事，还有你在这里的事都发给咔哥了，他们会来找你，你就好好接受治疗，彻底忘了我，好吗？&rdo;
&ldo;不好……&rdo;沈桂舟顺着门滑下去，泣不成声，&ldo;我不要再忘记了，我不想再忘记了。&rdo;
&ldo;听话，最后一回，这一回没有纪忱算计你，也没有张建邺威胁你了，很安全的。&rdo;
&ldo;你开门，不然，你，你开窗，你去关阀，我打开了燃气的阀，你去关掉。&rdo;
&ldo;我知道，我闻到味道了。&rdo;
&ldo;你怎么不动？&rdo;沈桂舟趴在门上，没有听见半点声音。
&ldo;……&rdo;里面一片沉寂，张佑年没有再回话。
&ldo;张佑年！&rdo;他拍打着门，却无济于事。
沈桂舟慌乱摸出手机，颤抖着播出119‐‐播出去那一瞬，他才发觉自己说不了话，气声说话对面可能听不见。
&ldo;喂，您好？&rdo;对面见他没有说话，已经连续发问好几回了。
沈桂舟忍着喉咙的疼痛，撕扯着声音对着119报了事件和位置，对面很嘈杂，但还是听清楚他的话，承诺立马赶到。
手机从他手中摔落，沈桂舟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嘴猛咳了好几声，一摊血赫然覆盖在他的手心。
他还在咳。
咳两下，就要回去拍两下门。
但里面没有回应。
他也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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