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吧这件事，倒也不能说多后悔，但这毕竟是考试周，她最近状态本来就不好，一场酒醉又影响了原定的复习计划。
她做事喜欢有条理，将什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但现在生活完全脱缰。
秦砚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主卧，她起身先去洗手间洗漱，然后在镜子里看到头发散乱，衣衫也凌乱不堪的自己，衬衫胸口水迹明显，还有冲天的酒味儿。
放纵一时爽，善后火葬场，她真是多一秒也忍受不了自己这个鬼样子，浑身难受，转身出去找秦砚礼，委婉地问他自己能不能洗个澡。
秦砚礼刚点完早餐，放下手机，望向她，“随便你。”
莫茉抠抠手指，“那个……能不能借我个衬衣什么的？我衬衫上都是酒……”
秦砚礼打开卧室侧面的衣柜，手先碰到崭新的衬衣，但不过转瞬，他抬手去拿衣架，取出的是一件他时常穿的白衬衣。
莫茉接过衬衣，转身往洗手间走，一边说：“谢谢，我完了给你买一件新的。”
“没必要，”他语气淡淡，“洗干净还给我。”
莫茉急着洗澡，也没多说，等站在花洒下，她才回味了下和他的对话。
一件衬衣，从他身上到她身上，再回到他身上……
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刚刚太着急洗澡，她也没考虑过穿他的衣服妥不妥当，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洗完澡，她有些迟疑，拿不准要不要还是穿自己那件脏兮兮酒气冲天的衬衫，可又实在嫌弃得不得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拿起秦砚礼的白衬衣。
衣服看着很新，但她知道不是新的，她清楚地闻见了上面那种很独特的木质香，这气味有些凉薄，像他这个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将衣服贴近鼻尖，深深吸气，她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比她那件脏兮兮只有酒味儿的衬衫好多了。
最后她一横心，穿吧，管他的，干净舒适要紧。
等她吹干头发从浴室出去，服务生已经将早餐送来了。
像上次一样，两人在餐厅相对而坐，这次的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
莫茉面前除却牛奶，还有解酒的蜂蜜水，她选了蜂蜜水。
这会儿莫茉终于有心思问秦砚礼：“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手机平时都不关机的，还有我身上的酒……我被人泼了吗？”
“你昨晚接了秦风凌的电话，叫他不要管你，然后挂断电话关机，你很得意，说自己第一次甩脸挂他电话。”
秦砚礼平淡陈述，帮她回忆昨晚她的壮举。
莫茉先是惊了下。
原来喝醉真的会断片，她根本不记得昨晚有接过秦风凌的电话。
继而她觉得爽，清醒的时候她向来克制，不会对秦风凌直白地说那种话。
但是听到最后，她表情讪讪。
挂秦风凌电话这事儿，实在不值得嘚瑟，多少有些丢脸，她默默咬了一口三明治。
秦砚礼继续道：“我劝你不要再喝酒，从你手里拿酒杯的时候，你不肯放手，酒就洒在你衣服上了。”
莫茉安静片刻，“那……没别的了吧？”
如果只是这个程度的丢人，她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秦砚礼深深看她一眼，“再说下去，我怕你得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