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程宇就带着那个女人走了。
莫茉觉得这个校友实在很无情，但毕竟不是很熟，她也不好意思要求什么，只能目送他们背影走远。
也不知道杨雪究竟看上程宇什么，她在商场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来，又想起了秦风凌。
现在她也不知道以前自己喜欢秦风凌什么，这种懵懂的悸动确实能蒙蔽人的双眼，现在她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抛开感情不说，秦风凌确实并不适合她。
十几分钟后，莫茉终于知道杨雪口中那个来接她的人是谁。
秦砚礼朝着她大步走过来，眉心微锁，他穿深灰色的立领风衣，因为身高腿长，像个天生的衣架子，她没见过哪个男人穿风衣比他好看。
从花痴中回神，她想抽自己两下。
早该想到的……杨雪还能叫谁来？她就应该坚持跟杨雪借钱，借不到就厚着脸皮跟程宇借也行。
现在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秦砚礼已经站定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睨着她，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忽然伸出手，勾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莫茉心神大乱，“你……你干什么……”
秦砚礼一眼扫到她红肿的脸颊，“回家挨打了？”
莫茉这才想起，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不小心碰了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可能就是觉得很没面子。
不过这个谎言并不高级，秦砚礼说：“那你碰得挺好，碰出一个手印。”
莫茉抓着头发，挡自己的脸，嘟囔：“……你管我。”
秦砚礼：“不要我管？那我走了。”
他说着，真的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莫茉不可置信，站起身，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却见那人忽然又顿步回头。
四目相对，他看到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她眼底泪光盈盈。
又有些后悔逗她。
她这人，脸皮薄，就连遇到困难求助都拉不下脸。
“还不走？”他问她。
莫茉别扭着，不该跟他走的，她本来是想要躲着他的，可眼下，能帮忙的人，好像只剩他。
秦砚礼比她动作快，他折回来，直接拉起她的手。
莫茉甩了两下，没甩开。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暖，且有力量，被这样牵着手，她感觉这个晚上一直凄凄惶惶的心，好像落到了地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盈在眼眶的泪水就滑下来了，满腹的委屈翻涌着。
被秦砚礼牵着手，一路带到停车场上车。
她还抽抽噎噎，秦砚礼没立刻开车，抽了纸巾递给她，“是你爸打的？”
莫茉接过纸巾擦眼泪，点了点头，“他看我和秦风凌没戏了，就觉得我没用。”
她脑子很空，从和莫何平吵架到现在，其实一直有点儿思维迟缓，现在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以后要怎么办。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和父母发生过这么大的正面冲突，就连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她都是逆来顺受的。
两个人都在前排坐，还没有系安全带，秦砚礼侧过身，忽然从她手中拿过纸巾，擦她眼角，“好了，别哭了，最近每次我见你，你眼睛总是肿的。”
男人的语气低沉温柔，动作也轻，缓缓拭去她眼角泪滴，指腹又碰到她红肿的脸颊，垂下的眼睫掩了眸底不易觉察的疼惜。
莫茉呆呆看着他，恍惚中想，被人重视，会不会就是这种感觉？
心口好像被什么充盈着，又很温暖，这感觉对她来说堪称陌生。
情不自禁地，她轻轻歪了下头，将脸颊贴进他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