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正国都觉得面上无光，他看向莫茉。
“茉子……这件事咱们坦白说吧，既然你知道，叔叔在这里和你说声对不起，这混小子不知道事情轻重，你也清楚他这个人……希望你能原谅他，你们本来就是有婚约的，虽然是口头的，也不能不当回事，我和你秦爷爷，还有你阿姨，都认定你这个媳妇儿，所以你放心，你嫁到我家来，一定不会亏待你。”
秦风凌觉得，自己完完全全被忽视了，他是真的憋不住了，“到底谁娶媳妇？你们那么喜欢她，你们去娶算了，我不要！”
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
电梯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有人走出来，古怪地看了电梯门口这几个人一眼。
他们都站在原地没动，没人上电梯，也没人说话。
莫茉面色惨白，她知道秦风凌不喜欢她，但是他能将话说得这么难听，还是在两家父母前面，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不要面子的吗？她感觉自己的自尊都被他踩在脚下碾，血液都往头顶冲，她说不出话，喉咙像是被棉花塞住了。
这太难堪了。
秦正国闻言，震惊之后差点扬手再给秦风凌一个巴掌，但考虑到这里是医院，手在半空停住，紧紧握成拳，“你怎么说话的！”
“我说错了吗？”要不是顾忌场合，秦风凌觉得自己早就甩脸走人了，“我和她天生一对？爸你怕不是开玩笑吧，她一点个性都没有……”
“闭嘴！”秦正国怒火翻涌，“你不要以为你在你莫叔叔和莫阿姨面前这样说就能逃避责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愿意，你去，现在就去和你爷爷说！”
秦风凌呼吸有些粗重，紧紧攥着拳，秦正国这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可能去和老爷子说这些话。
莫茉有些站不稳，旁边赵念巧扶了她一把，“老秦，我觉得你们一家人还是先统一一下意见再说吧，我们茉子也不是没人要，风凌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大庭广众的……这要是真结婚了，以后能对茉子好吗？我这个当妈的可不放心。”
莫何平不悦地瞪了赵念巧一眼。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秦正国说：“这样，你们先回家吧，等我爸身体状况稳定一点，我一定亲自上门，咱们再谈。”
后面的话，莫茉听得不是很清楚，她被赵念巧扶着进了电梯间。
神思还有些飘忽，耳边总是秦风凌的声音，“我不要”几个字阴魂不散。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眼。
电梯门闭合之前，她对上了秦风凌的视线。
他眼底都是烦躁和不悦，同她对视的瞬间，他仿佛是怔住了。
电梯门闭合，下行。
秦风凌仍有些愣，莫茉那个眼神十分受伤，他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都说了些什么。
可是他又没说错……
秦正国还在训斥他，他越听越烦，干脆不回病房了，跑去了楼梯间里。
他拿出手机，想继续和陈婧聊，但按了按，手又垂下去。
脑子里还是莫茉那张脸，那双安静却灰败的眼，里面好像充满绝望。
她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他，这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