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他问：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病房里很安静，莫茉盯着手机屏幕，直到眼睛酸困，她忍不住眨眼。
眼泪流下去，她抬起手擦了擦，这才给秦砚礼回复：我不过去了，我已经回家了。
那边过了很久，又发来一条：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回家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莫茉忍着眼泪，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发：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你和周赫说的话，就当我没有听到。
那头安静下来，没有再回复。
她将手机收起，眼神呆滞地盯着输液的药瓶，看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被困在噩梦里。
她努力过，挣扎过，以为一切都会不一样，最后却还是回到原点，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进步过。
赵念巧退烧，已经是半夜的事儿。
莫何平在临时病房的陪护床上休息，莫茉也一直没有合眼。
到了凌晨，赵念巧醒过来，人也清醒了，看到莫茉，有些茫然。
莫茉解释：“您又发烧了，我和爸一起送您来医院的。”
赵念巧想起昨晚的事，立刻蹙眉，“你怎么回来了？”
莫茉朝着她使眼色，她顺着看过去，这才看到旁边陪护床上的莫何平。
莫何平大约是因为心底大石落下，此刻倒是睡得很沉。
赵念巧压低声：“那你现在赶紧走，赶你爸醒来之前。”
莫茉摇头，“我不走了。”
赵念巧一愣。
“我已经答应我爸，和秦风凌订婚，”莫茉平淡陈述：“我想好了，如果和秦风凌订婚可以挽救咱家公司，是值得的，再说这么多年，我吃穿上学是公司供养，现在我出点力也是应该的。”
赵念巧拧眉，“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莫茉说：“没事，就是想通了，妈，您好好休息，养好身体重要，别再为我操心了。”
赵念巧：“是不是因为我？”
莫茉摇头，“不全是，您别多想了，我和秦风凌不是娃娃亲吗？我对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就是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赵念巧脸色严肃，“茉子，风凌那孩子被惯坏了，一点不在乎你的感受，那天在医院里那样说你……你怎么能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莫茉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下去，她帮赵念巧掖了掖被子，“您刚退烧，别说太多话了，再睡一会儿吧。”
她并不想再被别人的话扰乱心神，她不能再动摇了。
天亮后，三人离开医院回了家。
赵念巧仍然很虚弱，在卧室里休息，莫茉也躺在旁边睡了一阵，不多时，又被莫何平敲门唤醒。
秦风凌和付婉雯来了。
如秦风凌头天所说，付婉雯来，主要是确定莫茉的想法，然后确定礼裙设计师。
秦风凌看到莫茉出现，并没有太过惊讶。
其实这才像莫茉，逆来顺受。
以前的莫茉根本不会闹，什么都听父母安排，这次她闹了，但结果显而易见。
赵念巧是她的软肋，由不得她不管不顾。
付婉雯问莫茉：“茉子，你想好了吗？”
莫茉点头，“我听我爸安排。”
付婉雯很满意，她想要的也正是一个好拿捏的儿媳妇，不然性子要是像秦风凌一样，那岂不是要更头痛。
付婉雯：“好，你有没有喜欢的礼裙设计师？时间比较赶，最好是国内的。”
莫茉说：“没有，我不关注这些，您安排吧，我没有意见的。”
秦风凌看了一眼莫茉，忽然生出几分恍惚。
从前的莫茉好像回来了，但很莫名地，他又有种感觉，从前的莫茉再也回不来了。
她看起来乖巧顺从，但她的眼底不是从前那份恬淡安宁，而是一片晦暗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