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茉：“……”
秦砚礼回想起那段日子，距今已经很遥远，那时他听到莫何平的话，想起那个在人群中看起来乖顺柔软，却撕掉他试卷的小姑娘。
原来她的处境，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当时他想，送走也好，最好再送远一点，不要再在同一所学校里了，这样找他麻烦的人就少了一个。
很难想象，到了今时今日，后来她会变成他的无可替代。
莫茉抬眼看他，见他仿佛在回想，她凑过去说：“对不起。”
秦砚礼拉回思绪，看着她，“为什么道歉？”
“……”莫茉闷声说：“就是对不起，还有……我也一样的。”
秦砚礼没懂，“什么一样？”
“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我也要你。”
她说出这话，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手抱住他的手臂，“也不只是因为你很优秀……就算你没有那么优秀，对我来说，还是非常重要……”
她声音很小，又觉得自己嘴拙，好像总是词不达意。
秦砚礼默了默，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同她接吻。
两人温存片刻，有人敲门。
服务生送餐过来，莫茉去开门，秦砚礼从沙发上起身时，瞥见沙发一角扔了一些东西，他细看了一眼，发现是毛线和毛衣针。
莫茉拎着袋子进餐厅，他跟着进去，问她：“你在织什么？”
莫茉宕机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你看到了？”
秦砚礼说：“毛衣针以后放的时候小心一些，在沙发上要是不留意可能会伤人。”
莫茉放下袋子，抬手拍脑门，“唉，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那是要织给你的，我爸今天来得太突然，我放下就下楼了，忘记收起来。”
秦砚礼在餐桌边坐下，闻言也生出几分好奇，“织给我？是什么？”
“围巾，”莫茉噘着嘴，在对面坐下，“我们宿舍里有个女生，就是靠织手套，织围巾，织毛衣，追到了我们系的学生会主席，我就想效仿。”
杨雪是失败案例，但那个姑娘是成功案例，她也是今天想起这茬，立刻就去商场买来东西，只是人家每次给心仪的男生都是惊喜，到了她这儿，才起针要学习呢，就被秦砚礼看到了。
她多少有点儿计划被打乱的感觉。
秦砚礼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非常怪异的字眼，他重复了下：“追？”
莫茉低头，一边打开餐盒，一边说：“我在追你啊。”
两个人现在看起来是挺好的，但是她心里没底，他这人缺乏安全感又不善于表达，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怀疑她的心意，他又总是不说。
而她能为他做得很少，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口头功夫，她想要一切都变得更确切一些，就要更加努力，除了拼命表忠心以外，也要让他看到她的诚意。
秦砚礼不太能理解，他们都已经订婚了，而且……都睡一张床上了，为什么还要追。
不过……
短暂的思忖过后，他保持了沉默，以手攥拳，抵着唇角，垂下的眼睑遮去眸底无法压抑的笑意。
他想……算了。
追就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