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盛安排完打包茶叶的事,便端来了茶点。
“三皇子与燕北侯府二小姐有情,本来也已谈婚论嫁,这时忽然换人,一时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皇兄又何必勉强?”
“这逆子也便罢了,御史台那群老匹夫也……”
北周帝抬头看了他半晌:“说起别人的婚事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又无话可说。”
萧桓煊眼眸一僵。
“咱们几个兄弟,有得了孙儿的,悠哉得含饴弄孙,连最小的十一弟,也已于去年成婚。你再看看你,二十四了,连个着落都没有,每每给你指婚,你总是以天象之说拒绝。”
“这也便罢了,吏部尚书嫡女贺媛媛倾慕你已久,贺尚书也几番递折子请旨赐婚,你也总是冷着脸回绝。”
北周帝说着,深深地看着萧桓煊:“你是要孤独终老吗?”
“左右臣弟活不长久,又何来终老?”
禾盛站在一旁,冷汗涔涔。
这些话,是他能听的吗?
“你……”北周帝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确实,萧桓煊体内的毒是他第一头疼事,就连太医院也束手无策。
后来,萧桓煊也不再麻烦太医院,而是自己在民间寻求解毒良方。
他不愿去想,萧桓煊毒发身亡的那天。
“当年,若不是先帝……”
“先帝自有先帝的考量。”萧桓煊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也许,臣弟天生是个短命鬼呢!”
【好赖话听不懂,非要做短命鬼?】
【死马当活马医】
脑海中,无意回响起那女子的声音。
萧桓煊微微一怔: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想及此,忽然站了起来。
北周帝奇怪:“九弟这是怎么了?”
萧桓煊思绪渐渐回笼:“臣弟是在想皇兄方才说的话。”
“你能入心最好。”
“皇兄,臣弟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萧桓煊向北周帝躬身一拜,“多谢皇兄的茶。”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转身离开。
北周帝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禾盛偷偷地笑了笑……
直到出宫坐上马车,萧桓煊才将憋了许久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他若无其事地掏出帕子,擦净嘴角。
“王爷,我们去兵部还是校场?”谢影询问。
“去明臻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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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马老板看见他时,先是一愣,后很快想起,是昨天和姑娘争药的那位公子。
萧桓煊四下打量一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