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宁这么一说,苗苗和刘梅也反应过来了。
是啊,往水杯里下硫酸,目的显而易见。
凶手除了舞蹈队那几个同样要参加考核的女同志,还有谁?
刘梅一股血直往脑门涌:“肯定是朱红!不行,我现在就去报公安,让公安把她给抓起来!”
“好,刘姐,你去报公安,我带苗苗去医院检查一下。”言宁点点头,转身扶住苗苗的胳膊,小心搀着她往外走。
到了军区医院,言宁先带着苗苗去烧伤科处理伤口,好在医生说硫酸浓度被稀释不少,而且伤口处理得及时,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变黑的那点唇色,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从烧伤科出来,言宁坚持要带苗苗再去产科检查一遍,确保宝宝不会有问题。
没想到这一查,还真就出了问题。
苗苗居然开始发烧了,头也有点晕晕的。
产科医生知道她差点喝到硫酸,吓得脸色都白了,当即让她办理住院手续,在医院多观察几天。
苗苗被安排进病房,言宁拿着缴费单去楼下窗口交钱。
“宁宁?”
言宁正往外掏钱,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转头一看,路亦白从一旁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走到她身边,神色紧张地打量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言宁心惊胆战了一下午,别看她表面很镇定,那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乍一看到路亦白,她忍不住鼻头一酸,习惯性地就想跟他抱抱贴贴,想跟他撒娇。
但又怕他知道情况后替自己担心,言宁忍住想哭的冲动,努力朝他扬起一抹笑,声音软软道:“我没事,我是陪科室的同事苗苗来医院产检。你怎么在医院呀?”
路亦白紧绷的神色缓和几分,抬手情不自禁地碰了碰她娇嫩的脸蛋,声音低沉:“基地队员训练的时候受伤,我送他过来检查一下身体。”
言宁哦了声,拿上窗口递出来的缴费单子,冲路亦白挥挥手,“那你去忙吧,我交完费也要去找同事了。”
说完,言宁朝他眨眨眼睛笑了下,便转身快步离开,她怕再多停留一会儿,路亦白就会看出她情绪不对。
给苗苗办完住院手续,把单子交给护士后,言宁又出去打电话通知苗苗丈夫。
言宁前脚刚离开不久,路亦白后脚便进了苗苗病房。
“路队长?”
苗苗看着突然出现的路亦白,有些惊讶,随即想起言宁跟对方在处对象,恍然道,“你是来找宁宁的吧?她刚出去帮我打电话了,一会儿就回来。”
路亦白嗯了声,冷淡地抬了抬眼皮,看向病床上的苗苗,沉声开口:“她……是不是在单位遇到什么事了?”
苗苗不知道言宁已经跟路亦白见过面了,听到他问这话,顿时便义愤填膺地道:
“路队长,你不知道,宁宁本来被选上去主持国庆汇演,结果有人给上面写举报信,质疑梁团长给她走后门,要求公开选拔。”
“这就算了,明天就是主持人选拔考核的日子,结果今天中午有人往她杯子里倒硫酸,想把她嗓子给毁了,还好我们及时发现,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不过宁宁的腿被硫酸溅到,也受了伤。”
“我们科室的刘姐已经去报公安了,嫌疑人估计就是那几个参加考核的女同志之一。”
听完苗苗的话,路亦白俊脸已经阴沉得快滴出水来,心脏像被人拿刀一下一下狠狠地捅,心疼得要窒息了。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言宁居然一句都没跟他提过,要不是他刚才觉得她情绪不对,跟着她上来看看,至今还一无所知。
“谢谢你告诉我。”
路亦白沉着声音对苗苗说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言宁给苗苗丈夫打完电话,也在往病房的方向走。
今天实在是兵荒马乱,加上明天还要参加考核,所有事都堆到一起,她眉头轻蹙,垂着眸,到底是觉得有点心累。
正叹气呢,头顶忽然罩下来一片阴影,她慢半拍地抬眸,便瞬间对上路亦白暗无边际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