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又翻到一篇文书是建议任命元渊为吏部尚书的奏请。
“吏部尚书?”阿昭冷笑一声,对于这篇奏请是谁的手笔有了数——还能是谁?只能是元徽啊!
元徽如今是尚书令,倘若元渊成了吏部尚书,那元徽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天底下有什么事儿是比成为敌人直属老板还要爽的吗?
“当个吏部尚书太屈才了。”阿昭向胡太后谏言,“广阳王的功绩,天下人都看在眼中,倘若朝廷没有给予其公正合理的待遇,恐天下人不服,再无英才为朝廷所用。”
元徽是尚书令,负责国家的行政管理和执行,在朝堂上拥有极大的话语权。更因为胡太后的偏爱,元徽一党的势力急膨胀。
胡太后虽然说着男人不可靠,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但是,不得不说,枕头风的威力实在太大了——这一点对于男女估计都一样。
阿昭实在不能理解,胡太后是吃过男人的大亏、栽大跟头的,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才恢复自由没几天,怎么又被男人哄得团团赚呢?
男人的甜言蜜语让胡太后好了伤疤忘了痛,郑俨、元徽之流在朝堂上越势大,阿昭不得不抬一抬元渊给他们大擂台。
“不若为中书令?”阿昭细细为胡太后分析,“中书令名头上听着不错,但实际没有实权。如此既堵了天下人的嘴,又能限制广阳王的展。”中书令主要负责诏令文书的起草,相对于尚书令而言职权范围和影响力都较小。
“阿昭聪慧!”胡太后一听,果然觉得有理,笑道,“如此谁还能说朕的不是!”
阿昭:“陛下自来没有不是之处的。只是您没有满足一些人的欲望,那些人便要说您的不是。”
胡太后想起几个男宠争风吃醋、三天两头向自己讨要好处的事情,长叹一声,“天底下除了阿昭,再也没有一心一意为朕之人了。”
阿昭笑道,“没有陛下,就没有阿昭;可是,没有。。。。”阿昭连忙住嘴,向胡太后道罪,“臣多言了。”
胡太后慈爱地扶起阿昭,“没有什么多言的。朕知道阿昭是关心朕。”阿昭的未尽之语,胡太后怎么会不明白——没有陛下,就没有阿昭,可是,没有陛下,那些臭男人依旧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恢复太学的事情怎么样了?”胡太后突然主动问起政事。
提起太学,胡太后就想起了自己的老情人清河王元怿。当年元叉、刘腾政变,胡太后被囚,清河王被伏杀。因着清河王才得以办学的太学也随之停办。
如今胡太后重新掌权,死去的老情人就成了心口的朱砂痣。爱屋及乌,朱砂痣的政治举措在胡太后看来都是好的。
因此,当阿提出昭重开太学,同时将太学扩张为男女两校的时候,立刻得到了胡太后的大力支持。
阿昭低头,抿着嘴,“不怎么顺利,都道国家财政紧张。”
“财政紧张。。。。”胡太后冷哼一声,“我看他们也没少吃吃喝喝。”
原本,胡太后还对已经被革职在家的元叉有几分旧情顾虑。可一想到被元叉杀死的朱砂痣,胡太后便觉得将元叉千刀万剐都不足平恨。
没几日,元叉被告密谋起事。事败被赐死家中。随着元叉之死,胡太后又下一诏,削去刘腾的官爵,没收家业,开馆鞭尸!
为死去的朱砂痣报仇之后,胡太后更加佛系了,一应政事皆托于阿昭。同时对几个男宠越不满意了——宣仁在时,从未向我要求高官厚禄,只一心为国为民。
和记忆中清秀俊逸的白月光相比,其他人都成了掉在桌上的白米饭。
“男宠”集团失势,阿昭独掌大权——连抄两家权臣,建太学的经费也有了。
洛阳诸事顺遂的同时,神秘消失的十多万六镇大军也终于有了消息。
“什么?已经围了徐州?!”消息传回洛阳的时候,贺兰大军已经抵达了徐州。
徐州彭城郡西边的萧县,贺兰大军驻扎于汴水之边。
“好大的水啊!”正值丰水期,河水满涨铺上沿岸。可单鹰极目远眺,忍不住扶额,脚底下打摆子。
“你怎么和虎头一样!”贺兰定哭笑不得,阿史那虎头那家伙就晕水,看到阔大的水面就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我还行!”可单鹰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可波光粼粼的水面那么一晃,他又站不住了。
于谨为众人讲解,“汴水的前身为通济渠,是战国时期人工开凿而成。。。。”
“啥?人工开凿的?!”可单鹰咋呼。人工河就这么大了,天然而成的淮河才多壮阔啊!长江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这么多的水,分些给咱们北边该多好啊。”可单鹰到处了所有六镇儿郎的心声。对于敕勒川草原而言,真正是雨水贵如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