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舟自己都没察觉自己问得是如此小心翼翼。
不过，孟空看出来了。
戏好的演员共情能力很强，所以也极度敏感。
他赶紧把话说完整，以免方远舟误会自己后悔和他确立关系。
“哎，就是孟庆阳突然空降了个生活助理给我，管头管尾，一直跟到我跟他说我要睡觉了才从我房间离开。”
“我算是明白了，这哪是助理啊？分明是贴身监视吗！我呢，还搞不清楚老孟对我出柜的态度，不想现在就亮出底牌，所以只能先请走这尊瘟神才有机会和你视频。”
“对不起，小船儿，让你受委屈了！”
说到最后，孟空居然开始委屈巴巴起来，好像真怕方远舟生气似的。
然后，他就开始怨怼他亲爸。
“不行，我得给老孟打电话，叫他把助理调走，我不需要。”
方远舟忙道：“别，你需要一个助理，赵哥是兼的，忙起来他分身乏术，照顾不好你。”
“再说，我不委屈。”方远舟顿了顿，“其实，我也不想让爷爷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其实也是委屈你了。”
“所以，咱俩负负得正，谁也不委屈谁。”
说到最后，方远舟语气里都带上了些恳求的意味。
孟空当然舍不得，叹口气：“听你的。”
“就是以后想要见面或视频，就没那么方便了。”
方远舟：“没关系，正好这两个月我们可以安心学习，然后开开心心一起出去玩。你出门的话，助理应该不会跟吧？”
孟空想了想，觉得要是顾新跟着，那他就是真有病。
“肯定不会。”他信誓旦旦。
聊完失联前因，孟空突然压低嗓音。
“船宝儿，以后不方便了，今晚就要更加珍惜。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方远舟不作他想。
“你说，能办到的我必不推辞。”
“真的？”孟空漂亮的桃花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颓丧气，看上去十分兴致勃勃。
“那你动一下镜头。”孟空嗓音发黏，诱哄着，“往下。”
方远舟是个实心的糯米丸子，完全不懂孟空在说啥。
“往下？”方远舟把镜头往桌面靠了靠，“这样？”
面对一屏幕的数学公式，孟空抿着嘴，没忍住朝头发上吹了一股气。
对付这种单纯小白花，那就得长竹竿进巷道——直来直去。
“桌面下，椅子上，你的身体正中间。”孟空描述精准，紧接着又添了一把火，“我想看看你。”
这回，方远舟反应过来了。
他腾一下红了脸，期期艾艾地问：“啊，啊，真，真要这样吗？”
其实孟空原本没那么急的，但突发的空降打乱了他谈朋友的节奏，反而倒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