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远处传来。
“你可以确认一下。”
孟空抬起头，却发现男医生的脸就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很近。
可是，为什么刚才那个声音听起来会那么遥远？
空空荡荡的，还带着混声的回响。
他在说什么？孟空有些茫然，脑子依旧处于宕机状态。
最后，男医生指了指逝者的白布，提示他：“你可以掀开确认一下逝者身份。”
这回，孟空终于理解了。
他伸出手，努力忍着颤，轻轻掀开白布的一角。
2秒后，孟空一脸空白地放下，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男医生见惯了痛哭的家属，虽然也会共情，但早已学会克制情绪。
“确认了吗？确认的话，我们就送太平间了。”他冷静催促了一下。
孟空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更加古怪。
长得挺英俊一小伙子，莫不是个傻子？男医生见孟空半天没反应，心里嘀咕。
他有些不耐烦了，隔开孟空，叫护工推床。
孟空却像被惊醒一般，一把拉住平移床的边：“等等，我再看一下。”
男医生拉住他扒床的手，语气不耐：“你确认不了，就叫家里长辈过来，别耽误我们工作。”
孟空闻言并未放手，反而抓紧床沿，死犟死犟地和男医生对峙。
剑拔弩张之际，孟空的肩膀被一股力量拉住，他烦躁地扭头一看，是赵小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认错人了。”赵小宁扯着孟空的手臂，和医生打招呼。
一句“认错人”让孟空下意思松了手。
男医生只觉荒谬，感觉自己被耍了，催促护工赶紧推床，气鼓鼓地走了。
孟空一把抓住赵小宁的手，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
“什么认错人？你什么意思？”
赵小宁哪里见过孟空这个状态？跟要吃人一样。
他忙说：“那个人不是小方。”
“可护士明明喊的方远舟？”
“哎呀，这个人叫方元周，元朝的元，姓周的周，听起来和小方的名字特别像。”
孟空身体一松，脱力一般蹲了下来。
刚才他掀开白布，已经发现那张脸不是方远舟的。
但他实在太震惊了，怕自己看错，还想再确认一遍，却被那个医生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