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以萌“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6以尧扶额，忽然有点怀念东城的宅子了，虽然阴森压抑，有个严肃易怒的爹来回飘荡，好歹安静。
6以尧在西城待了一天两夜，大年三十早起，就回了东城。
到家的时候，亲爹6国明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周姨，6以尧索性在厨房里帮她打下手。
周姨原本不让，拗不过，也就随他了，一老一少边聊天边忙活，倒也有几分温馨。
快八点的时候，6国明才到家，见到自己儿子，也是不冷不热。
一顿饭吃得干巴巴，守到十二点，6以尧给亲爹拜了年。
6国明点点头，回房休息。
6以尧叹口气，颇为无奈。每年都是这样，明明两父子没什么话，也要守岁到十二点，迎来新年，这个除夕才算完。
但一看到满室冷清，他又想在这里多待两天，起码给这里添点人气。
回到卧室里，6以尧犹豫着要不要给冉霖祝福，结果犹豫来犹豫去，那边倒过来了新年快乐。
6以尧不知道对面是群，还是一对一，反正他是手动输入的回复新年快乐。
对面再没回复。
6以尧看着手机屏，怎么都没办法从这段客气的祝福语里找到朋友以外的东西。
冉霖真的翻篇了。
就像李同说的，好姑娘很抢手，不等人，有时候太瞻前顾后，就容易错失良机。
6以尧现在就能清晰感觉到良机的大门在慢慢关上。
他需要时间想清楚，但冉霖没有义务等他。
腾地坐起来，6以尧在微信里找到霍云滔，语音电话飙了过去。
响了半天，那头才接，不过声音很精神“哈喽老6，怎么想起给我零点拜年了，不容易啊。”
霍云滔那边很吵，听起来像有很多人，6以尧这才反应过来，霍云滔过年是必须回家的。不过前后也就两三天，而且全程都要充当年轻有为的“霍公子”，所以6以尧宁可抽空飞去英国看他，也不愿意占用他紧张的过年时间。
“在家呢”6以尧还是要确认一下。
“必须啊，”霍云滔似乎走到某个房间里了，周遭安静下来，“我太奶奶要是看不见我，能亲自飞英国你信不信。”
6以尧信。
霍氏家族人丁兴旺，而且还有长寿传统，保守估计一起过年的至少三十余口人，但霍云滔，绝对是明珠一样的存在。
“光顾着说没用的了，”霍云滔清了清嗓子，正色起来，“老6，过年好。”
“嗯，过年好。”6以尧真的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老霍，我可能是gay。”
“”
“”
“新年的第一个小时你就让我接收到这种消息真的好吗”
霍云滔偷摸往车库里溜的时候，正好和带孩子刚放完烟花的大表哥撞个正着。
大表哥是个忠厚老实的人，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霍云滔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说“我朋友出事了，我必须去看看。”
霍云滔的表情太真挚了，大表哥立刻关切起来“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霍云滔沉重摇头“一场意外，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谁也帮不上他，我去也顶多就是给他点心理安慰。”
大表哥牵着孩子的手，充满父爱的脸上全是正直善良“6以尧”
霍云滔猝不及防后退两步“你怎么知道”
大表哥推推眼镜，很自然道“你在国内不是就这么一个朋友吗。”
霍云滔咽了下口水，莫名感觉到一种无奈的心酸。
开着跑奔驰在空旷的二环上时，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失败了。
这厢霍云滔溜出家门，那厢6以尧也做贼似的，开车而出。
大年三十没有什么地方营业，两个人约的是6以尧的公寓。
霍云滔到时，6以尧已经等着他了，房间暖和，灯光温馨，连柠檬苏打水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