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宴静静地听她说完，拿出一张名片：“后续可能会有人联系你，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这个电话。”
纪苒染看了一眼，陈新，晨星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专为沈家服务的金牌律师。
纪苒染抿唇，把凌乱的头发勾回耳后，再次道谢：“谢谢。”
沈家拥有国内最顶尖的律师团队，由他们出面，帮她省去了不少繁杂的步骤。
对纪苒染来说，这已经不仅仅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沈时宴转头看她，漆黑染笑的瞳孔带着几分郑重：“我不是善人，甚至不是个好人。因为受害者是你，我才会这么做……”
夜风中，纪苒染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大海，“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时宴笑了：“哎呀，没听清没关系，我还可以再说一遍，听吗？”
纪苒染：“……”大可不必。
……
同一片夜色下，酒店某水屋别墅。
时沐熙正对着镜子认真敷面膜。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以前买不起的面膜、精华，现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反正许佑年的副卡在她手里，随便怎么刷，他都一概不过问。
这高档货用了，肤质都变好了。
许佑年坐在沙发上，手机接连不断的振动，吵得他心烦：“熙熙，你手机在响。”
“哦，你帮我挂了吧，肯定又是辅导员打来的，烦死了！这一天天的……”
“辅导员？”
“嗯呐，我出发之前递了假条的，还一直打电话来问，有必要吗？”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许佑年：“……所以，你递的假条辅导员批了吗？”
“应该批了吧？不批也没影响，反正我人都已经在国外了，没事儿的，大家都这么干。”
许佑年：“……”
“我出去转转，你弄吧。”
“诶——别啊，我还有一会儿就好了，你等等我……”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男人离开的背影。
许佑年又想起纪苒染了。
大学的时候，两人好不容抽时间约个会，中途纪苒染手机响个不停，都是一个姓欧阳的教授打来的。
一次两次还好，可一直打一直打，一会儿数据有问题，一会儿文献引用不对，后面许佑年都生气了，可她即便一边哄他，另一边电话也照接不误，并且态度很好，语气恭敬。
“你不觉得烦吗？”许佑年气鼓鼓问。
她诧异：“怎么会？是我的问题，教授打电话来好心提醒，怎么会烦。”
是啊，她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即便两人发生争吵，她也是第一时间主动沟通，积极解决问题，从不无理取闹。
有时，许佑年觉得她冷静得已经不像正常人，或者说，她理智的样子让他看不到任何对自己的在意。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
当一个女人对你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时候，别怀疑，她就是不爱你。
但时沐熙不同，她的情绪很轻易地就被他牵动。
她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会以他的情绪为标杆，无条件迎合，对他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服从。
所以，在跟纪苒染“相敬如宾”六年后，遇到了时沐熙，看着她崇拜仰慕的眼神，许佑年瞬间就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