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突然宣告了结束,即使一切还未开始。
肃征再不情愿,好像都不得不压下那些汹涌澎湃的情-欲,再不做任何迂回曲折的尝试。
于是,反而是晏青棠生出几分心疼,主动去吻了吻男人的唇,想抚平他的不满,灭去他的欲-念。
可好像一切又是适得其反,真不该说这是安抚。肃征从最初的毫无反应,到后来的闭眸回吻,之间坚持了不过半分钟。
他很快就霸道地吮咬住她的两片唇瓣,惹得她睫毛发颤,轻哼了几声,他便吻得更深,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半晌后,肃征低声道:“晏青棠,你真是坏透了。”
晏青棠觉得自己受了指责,扬起脸,满含委屈:“你什么意思?”
肃征重新靠近了她,极温柔地吻去她眼尾氲出的生理性泪水,嗓音低哑:“意思是,你真让我爱到不行。”
072追逐极光
次日一早,两人只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轻装出发,打车前往库尔勒机场。
中午十二点,飞机抵达阿勒泰雪都机场。
为图方便,晏青棠与肃征就住在距离机场8公里处的一家酒店,开车大约15分钟。
到了酒店,在餐厅吃过午饭后,晏青棠躺在房里休息,肃征则负责出门去租车。
地磁暴预警已进一步升级达到g5,今晚从全国各地专程前往阿勒泰追极光的天文爱好者大概不会少,肃征租车时就碰到好几位。
待肃征将车开回酒店,晏青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发,临行前吃晚餐时没了那副细嚼慢咽的斯文样儿,草草几口就算了事。
肃征看她急切,不忘提醒:“夜里冷,那片都是戈壁,到时候又冷又饿。”
新疆昼夜温差大,今天白天阿勒泰市的最高温为二十七度,可到了晚上,只有十几度。
晏青棠却道:“怎么会,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堆零食,还有条毯子。”
“准备这么充分?”肃征朝她抬眉。
她便拿起自己的包,笑着推他出门:“那当然,你离开的这几个小时,我又不是只知道睡觉。”
肃征夺去她的包,掂了掂,感觉分量还挺沉,于是换做他背着。
跨出门后,晏青棠又匆匆转身,回房里拿三脚架,为此心有余悸:“特意带来的,竟然差点忘了。”
于是肃征便不用多猜,她包里一定装着单反。
她其实一直很爱惜这些设备,在沙漠公路时,她只用手机拍照,而不是用单反,怕过细的沙子进入相机,损害其内部构造,得不偿失。
用晏青棠的话说,她在意的倒不是经济问题,而是一台相机用久了,总有手感和感情。
她的索尼a1跟随她两三年,也就完全涵盖了她工作以来的所有岁月,陪她拍下无数张植物的照片。
“出发出发!”
肃征恍神想事间,晏青棠已经背着三脚架走出来,显得神采奕奕。
七点钟的天色还不算黑,夏日的太阳在新疆这片土地上,仿佛忘了落下的使命,日落的时间总是那么迟缓。
这也给了晏青棠他们便利,通往阿勒泰天文台的路只有一条,肃征没来过,是开了导航在开,一路上不是修好的柏油公路,而是戈壁,信号断断续续,路况一般,在有点光亮时开车总比天彻底黑下去时要好些。
“天文台进不去,这个月份不对外开放。”开了大半个小时后,肃征说道,“这里离边境线已经很近,我们往那边开就好。”
想看极光,首先是要远离市区,避开光污染,天文台附近的戈壁滩空旷开阔,这也是他们来到此处的原因。
他们在喀什时就办过边防证,这时候无疑是派上了大用场。
肃征将越野车一直开到蓝色边境牌前,这才停下。下车后,他们依稀看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宽敞的地界,车与车之间有挺大一截距离。
也算是野外少有的热闹时候,旁人的谈笑声,也能落入晏青棠与肃征的耳中。
“才十点,看样子极光还要好久才有,先回车里等?”晚上凉风吹着,肃征有意要劝晏青棠回车里。
“车上坐着不舒服。”晏青棠皱了眉,“而且我想透透气。”
晏青棠穿得厚,倒是不觉得冷。她说着,就将带来的毯子铺在地上,单纯坐下仍觉得不够,索性仰面躺着。
头顶星空瞬间变得无比清晰,但背部隐隐能感受到碎石的坚硬,让晏青棠不禁陷入沉思:“还是准备太少了,下回就该搭帐篷。”
“这回是来不及了。”肃征默默挪近,双臂将她的身体架起,找好合适的位置,轻轻放下,“但可以躺在我腿上,总比石头要好。”
“还是硬,感觉到底下的石头了。”晏青棠躺在他腿上嚷嚷道。
“你是豌豆公主吗?”肃征下意识屈腿,还真伸手去摸底下的碎石,满眼不确定,“真能感觉到?”
“开玩笑啦。”晏青棠忍不住笑出声,右手去够不远处的包,“不是豌豆公主,但是有豌豆。”
两包香辣味的青豌豆,一人一包。
等待极光到来的时间,必然是漫长的。然而他们的聊天却又在将漫长的时间转化为短暂。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晏青棠突然指向天空:“你看那几颗星星,聚在一起,像不像一簇小草?”
肃征不禁看了又看,星座早有名字,早有更普遍认同的形似物体,可他跟随晏青棠的视角,不由自主就点了头:“像。”
“是吧?”晏青棠深深凝望着蓝黑色的天空,喃喃道,“八十八星座,都是借用古希腊神话里的动物、人物,或者物件命名。怎么没有植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