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棠只感觉舌根很快就泛起酥麻,身上没有力气,揽住他颈的手臂推搡了把,似乎是要求得喘息的余地,可惯性又将他带得更近。
“好不容易忍下去,又来招惹我。”肃征终于隐忍不下,咬住她剔透如玉的耳垂,低声控诉着,嗓音喑哑到不像话,“你好过分。”
一旦开了个头,再热烈的亲吻,也让两人不知餍足。
晏青棠已没有多少体力,喘息声加重许多,肃征想也不想,就与她调转了位置,换他倾身覆向晏青棠。
彼此离得可真近。
丝滑的冰蓝色睡袍整齐地包裹着晏青棠的那段天鹅颈,男人伏在她胸口,抬手磨蹭着她的锁骨,吻已经由唇辗转向下,闭眸在她雪白的颈子上吮吻出点点红痕,濡湿了睡袍领口。
似乎不够,还要继续。肃征与她十指相扣,牵紧了她,哑声道:“青棠,我帮你。”
晏青棠还未来得及听明白他是要帮什么,温热的薄唇便重新覆上她双眸。
那股温热缓缓向下,后来,似乎也不止是吻了……
“喜欢你,好喜欢……”肃征粗粝的手掌就抵着她细腻的手腕,时不时摩挲着。
昏暗中,她被吻得身体一僵,浑身轻颤,甚至于有点恍惚,男人健硕的身躯压着她腿,接吻时那种粗野的吞咽声,就在咫尺之远处响起,断断续续,而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身在云端。
“青棠,棠妹,棠宝……”他几次重复,口中字眼渐渐掺杂了如糖果一般的滋味,喉结轻滚,他如此心醉,“你好甜。”
抬眸再看晏青棠,由于紧张与舒服,她鬓角的碎发全被汗水打湿了,粉白的脸蛋全无半点瑕疵,活像只新生的羊羔。
此刻她的身体紧绷着,呼吸急促,眯起那双润湿的杏眸,眼神迷离,双手已不自觉地挣脱了肃征的手,落在他的发间。她一下一下揉着他的头发,后又抚上滚烫的耳垂。
“肃征……”她唤着他的名字,声音竟如此沙哑,张口时,隐隐有点疼,唇角干裂了,是由于缺水。
肃征的情形,大约等同。
他们什么也顾不得,肃征抬起头,半跪着重新挪近到床头,倾身再次吻上晏青棠,将她甜腻的碎吟尽数吞下。
晏青棠仰躺着,伸长细颈,努力讨要着男人的一次次深吻,好像怎么都不够。
然而就在这时,肃征的吻却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晏青棠大为不满,可任她如何挽留,他都径直走下了床。
卧室的灯早就被熄掉两盏,晏青棠看不清他是去干什么,情绪上不上不下,难受极了,眼眶一红,几乎落下泪来:“你……你快回来……”
她瞧不见,肃征站在远处,其实比她还要着急,可忙中出错,几次都未能成功,身上的汗早就浸湿了睡袍的一多半,以至于他拿起桌上的东西时,手心都有点打滑。
“好了,我回来了。”肃征急切地回到晏青棠身旁,轻吻着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哄她,“乖,该做的措施都要做,否则对你不好。”
他从她身边离开太久,她一个人躺着,渐渐恢复了些许冷静神志,这时候望着他,多了点好学的探究:“什么?”
“两边都准备了。你指哪个?”肃征看她还短暂地懵懂着没反应过来,使坏般朝她展示,“避孕的?还是润滑的?”
晏青棠眨眨眼,愣了两秒,才红透了脸颊:“你……那个又是什么时候买的?”
什么中号、最大号,他在之前就已经进行了好一番探讨。
所以肃征知道,她单纯指后者。
“在药店专门买的。”肃征回答道,“我不太会挑,是药店的人推荐的,说是水溶质感,很润。”
他说话可真是一本正经,偏偏内容上足够让晏青棠面红耳赤,捂住耳朵道:“行了,我不用了……”
肃征却很执着地摇摇头:“那不行。”
跟着,他又开了口,语气为难又谨慎:“我们都没经验,总怕让你不舒服。”
“骗人,你这完全是准备充分。”晏青棠望着他手里的东西,真不知道朝夕相处间,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做的功课,他拿起东西晃悠时,她不禁用手背挡住了眼睛,“你什么都知道……”
“总要有人学着慢慢来,我先来学。”肃征凑过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扬起的尾音透着拉丝的暧昧,“然后好好教你,该怎么爽。”
他将液体倒在掌心,不断揉着,仿佛一心要将其揉热。晏青棠等了好几分钟,都不见他说“好了”。
看他那么耐心,晏青棠忍不住笑:“这要准备多久?耐心的人真适合跟我荷兰的导师去做科研。”
肃征深深望了她一眼,搓揉掌心的动作没停,可实际上已经克制到极点,麦色的膀臂开始泛红,额头迸起青筋,显然是由于自我压抑的情-欲正不断膨胀。
“为了你舒服,才准备这么久,一直忍着。你却还打趣我。我哪里有什么耐心?也做不了科研。”他浸在掌心温热中的指尖微顿,凝视着晏青棠的眼睛,缓缓道,“我想做什么,只有你知道,青棠。”
在月色的隐隐绰绰中,晏青棠嗅到一股甜香,或许就来自于肃征的掌心。
这股甜香很快飘荡到旁处,晏青棠再听不清肃征在说什么了,整个人陷进他绵密的爱吻里,情不自禁地拥住他宽厚的背,感受着他的爱意。
真不知吻技渐渐纯熟且温柔如水的肃征,是不是戴了伪装。因为情-欲彻底宣泄出来时,男人更像是一头狠厉狂野的狰狞野兽,显得饥渴又凶悍,咬住她颈子,几乎让她招架不住。他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锁骨处的一大片肌肤,惹她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