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好对上他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又不自然地移开了。
“没生气，我生什么气。”
辛来没接他的话，说起刚刚那个男生，“你说他在跟我搭讪吗？”
纪好沉默了一会，点头，“嗯。”
“你就是在生气。”辛来笃定地说。
纪好看他，“……确实有点。”
“为什么？”辛来很直接地问。
纪好想了半天，“他看着就不正经。”
辛来回想了一下，“还好吧。”
“……”
“你怕我被人骗啊？”
“……是。”
辛来笑了一下，“不会的。”
纪好没说话。
“我应该不喜欢男生。”辛来想了想说，“虽然我也还没喜欢过女生。”顿一下又补了句，“我要是喜欢男生肯定喜欢你，你这么好。”
纪好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面上黑一会白一会，最后表情定格在很奇怪的一帧——眉毛皱着，嘴角却有点压不下去的弧度。
辛来觉得他的表情好笑，“你不生气了？”
纪好轻咳了一下，“本来也没生气。”
辛来笑着点点头，“好吧。”
“……真没生气。”
“嗯，回家吧？”
“……好。”
两个人又拼乐高拼到了半夜，纪好洗了一盘水果，两个人就趴在地毯上一边吃一边聊天。
“你以后毕业了要做律师吗？”纪好问辛来。
“不会。”辛来没思考就说。
纪好叉了块西瓜给他，“你当时选专业的时候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吗？”
“也不是。”辛来吃得面颊鼓鼓的，侧脸很可爱，“我当时只想选轻松点的专业，但其实学什么都不轻松。”
“你想得挺透彻的，不过最后选了个很不轻松的专业。”
“其实还好。”辛来实话实说，学习对他来说不算难，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选择了，“但确实有点浪费学习资源。”
纪好笑，用手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还挺操心的，给你怎么能算浪费呢，给你最不浪费了。”
辛来看他，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我总感觉你对我像哄小孩子一样。”
纪好笑得更开心了，“你看出来了？”
辛来抿嘴，“你还笑。”
“有用不就行了。”纪好说，“你本来也像个小孩一样。”
辛来不觉得自己像小孩，“你用别的方式跟我说话我也会听的。”顿了顿又小声反驳，“我哪里像小孩子……”
“只是有些地方像而已。”
“哪些地方？”辛来追问。
“嗯——”纪好装作想了想的样子，“照顾自己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