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连累贺稷安，她咬咬牙，对贺稷安说：“没事……这里不方便说话，我就出去和他说几句，我马上回来，你等我一下。”
贺稷安蹙眉，刚想说什么，贺牧之又拖着郁瑶继续往出走。
贺稷安抬手，拦住贺牧之，“你先放手。”
贺牧之面色冷厉，攥着郁瑶的手更用力。
郁瑶觉得腕骨都快碎了，她实在忍不住，“贺牧之，我已经答应和你出去说话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废了我一只手才够你给陈婧泄气！”
贺牧之恍然回神。
他知道自己太用力了，郁瑶脸色都变得煞白。
但他从来不会低头，放开手的动作，也像是嫌弃地一把扔开她手腕。
郁瑶摸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和贺稷安说：“你先去忙吧，我等下给你打电话。”
贺牧之觉得荒唐，这两个人在他面前居然还黏黏糊糊的，他们很熟吗？
他迈步往出走，甩下一句：“郁瑶，来拿你的行李，不然我就扔了。”
贺稷安欲开口，郁瑶已经去追贺牧之了。
他迟疑片刻，也跟着往出口走去。
贺牧之走得很快，郁瑶在后面小跑。
他没有回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她想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这小少爷也不是她愿意委曲求全就能巴结的。
贺牧之一路走到了酒店停车场，他回头，看到郁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挺住步子，呼吸仍急促，没说话。
“贺稷安一直看我不顺眼，”他开口，“他想报复我，才会靠近你，你呢，你也是想报复我？你凭什么？陈婧得的手受伤，我还没和你算账，现在你跟那个私生子混在一起，你是作为我的发小，想打我的脸么？”
郁瑶勉强缓过气，深深看一眼贺牧之，她已经不想再去和他争辩陈婧受伤这件事到底是谁的责任，他不会信她。
她道：“如果你说完了，能不能把行李还给我。”
贺牧之用车钥匙解锁，但没立刻拉开后备箱，他靠着后备箱那里，盯着她，面色不善，“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本来我觉得大家以后相安无事就好，你现在站在贺稷安那边，是想做我的敌人？”
郁瑶沉默片刻，开口时，语气郑重：“稷安哥哥是我的朋友……”
她顿了下，“很重要的朋友。”
“多重要？”贺牧之嘲讽，“比我和你二十多年的交情还重？”
郁瑶抿唇，忽然就笑了，只是笑容很凄凉，“贺牧之，我和你的二十年，昨天就算是完了。”
贺牧之面色一凝，心口像是被捅了把刀子。
他喉结滚了下，双拳紧攥，骨节泛白，但仍不愿意放下骄傲，冷嗤了声，“挺巧，我也这么想的，我的朋友至少不能伤害我女朋友，也不能和我家的私生子混在一起，那家伙身上血都是脏的，你成天和他一起……我现在看着你，也挺恶心的。”
郁瑶被这话刺得面色惨白，忽然之间她意识到一件事。
贺稷安在贺家，就是听着这样的话过来的。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反击过，但是就现在，此刻，她忍不了。
她一字一句，语气无比坚定：“稷安哥哥不是第三者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他是被你霸凌的受害者，他在逆境里成长却自强不息，对我存有善念，而你，你只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除了玩你还会什么？”
贺牧之愣住了。
郁瑶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他的脑子甚至没法消化她这些尖锐的话语。
“你和陈婧挺合适的，以后让她陪着你继续玩吧。”郁瑶笑了笑，她拿出手机，删除了贺牧之的微信和电话，并将屏幕给他看，“我祝你们天长地久，贺牧之，有些事情到此为止了，以后我会尽量避免出现在你面前，希望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