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雯和贺牧之也被一起带了过来。
郁瑶被郁何平叫着下楼，她往下走时脑中还是混沌，不知道贺牧之昨晚回去之后说什么没有。
打过招呼，一众人在沙发上坐下。
贺正国率先开口：“我今天来，是为了瑶子和牧之的婚事，这门婚约是早就定好的，现在我爸身体不行，又着急让孩子们早些成家，我们商量了下，如果你们没有意见，就半个月后，也就是过年前，先举行订婚仪式，瑶子明年六月毕业，到时候领证，七月份举行结婚典礼，可以吗？”
贺正国当惯了领导，说话时也是一副精英范儿，看似在征求意见，但语气却实打实的笃定。
郁何平说：“我当然没意见，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又相处这么多年，我信得过牧之。”
郁瑶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攥住，她余光瞥贺牧之。
贺牧之唇角微勾，她忍不住微微侧过脸去看……他是在冷笑。
很不屑的样子，他举起手，“我反对！”
贺正国说：“没你说话的份儿。”
贺牧之瞟郁瑶一眼，“我结婚没我说话的份儿？那她呢？”
贺正国拧眉，“你什么意思？”
“你问郁瑶啊，”贺牧之语气讥诮，“她脑子里想法多着呢，根本不是你们想要的乖乖女，你都不知道她……”
“贺牧之！”郁瑶忍不住出声。
贺牧之盯着她，眼神瞬间就冷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既然会说话，来，你说说你对这门婚事的想法，别我面前一套，到了我爸妈面前又是另一套。”
贺牧之这个态度，让她多少有些难堪。
贺正国沉下脸，“牧之，你说话也客气点，你以前对瑶子明明不是这样的。”
贺牧之冷哼一声，目光仍死死盯着郁瑶。
郁瑶抿唇，深吸口气，缓缓开口：“叔叔，阿姨，我……我和贺牧之不合适，你们也看到了，现在都这个样子，怎么结婚？”
“你们看到了，她不乐意。”贺牧之双手一摊，“我的话没人听，她的呢？”
郁何平面色也难看，扭头看郁瑶，“你和牧之不就是闹点矛盾么，多大点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结了婚照样要磨合的。”
郁瑶心底觉得讽刺，郁何平这时候一副慈父嘴脸，实在恶心。
“其实……”贺正国顿了顿，“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但是我听牧之说，瑶子你昨晚是坐稷安的车回来的，是吗？”
郁瑶心口一紧，脸色瞬间煞白。
郁何平面色也有些绷不住了。
贺正国注视着郁瑶，看到她闪烁的眼神，有些失望地叹气，“你过去成天和牧之在一起，娃娃亲这事儿，很多人也知道，现在你和稷安之间的来往，很可能会被别人拿来做文章，这对你，对稷安和牧之，对我们两家人的名誉都不好。”
郁瑶感觉心脏像是在深渊中不断下坠，她想说话，但她发不出声音。
付婉雯看她一眼，目光复杂，“瑶子，你和阿姨好好说，你昨晚只是碰巧坐那个……贺稷安的车回来的，是吗？”
在贺正国面前，付婉雯适时将差点脱口的“私生子”三个字给吞了回去。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郁瑶身上，这些目光如同有实质，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想起了那一次在贺家的晚宴，也是这样。
她像个罪人，被众人审判。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因为她说谎，而这一次，仅仅是因为她坐了贺稷安的车。
她忽然想，只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让他们如临大敌，如果她承认她和贺稷安关系已经很亲密，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