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叫人见了便心生怜惜的女子。
偏偏斐涎刚才见过意贞，此刻满脑子都是她那灿若玫瑰的笑容，对于寡淡柔婉的许表妹，更是难以入眼入心。
但他今日心情很好，难得温和道，“你怎么在这儿？”
许宛歆柔柔一笑，没有提方才在茶楼前她便已经看到斐涎，跟着他们一路到了医馆，直到沈意贞一行走远，这才现身。
她侧垂螓首咳了两声，声音虚弱道，“身子有些不爽利。”
许宛歆素来身子娇柔，时常三病五痛，斐涎更不多问，点头道，“天色不早，快回去吧。”
许宛歆顿了顿，才关切问：
“表哥怎么在这儿，是生病了吗？”
斐涎当真高兴，眉梢眼角都挂着笑，一向冷淡的面容也多了些许温情，他难得耐心一回，“我无事。”
但对许表妹，斐涎耐心毕竟有限，说完这句话便又要离开。
许宛歆将指甲掐进掌心，缓下一口气，这才又开口问道，“我方才看到表哥同沈小姐一处说话……”
听到意贞的名字，斐涎举起的脚步又重新慢下。
许宛歆柔婉的脸微微仰起，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她说，“表哥是不是喜欢沈小姐？”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斐涎虽不爱被人窥探私事，但爱意就像是烧开的水，他会自己沸腾，冒泡，难以遮掩，便是头发丝都有自己的意愿，争前恐后的想要承认。
提起意贞，斐涎清冷的眉眼都柔和几分，他嗯了声，“我心悦她。”
“真好。”
许宛歆仿佛很高兴，黯淡的天色下，她像是真心为兄长高兴的妹妹，双手合十，满含期盼，“沈小姐也一定很喜欢表哥吧？”
欢欣沸腾的情绪略低了几分，斐涎没有应声。
即便他很想自欺欺人的说一句她喜欢，但事实是，意贞如今至多是不讨厌他罢了。
斐涎眉头轻蹙，声音也冷淡几分，“问这个做什么？”
“我为表哥高兴呀。”
许宛歆的声音里带着笑，在斐涎看不的地方，垂下的眼眸却满是冰冷的讽刺，“我在想，表哥喜欢的姑娘，定是很好的，我也要多同沈小姐亲近才是。”
意贞的确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热情，有趣，体贴，坚韧，比起柔弱多愁的许表妹，更多了许多鲜活的美好。
于是点头道，“她的确很好，你同她多相处，对你也有进益。”
随即，斐涎很快想到前世意贞与许表妹一直不甚热络。许宛歆倒是往家里来了几次，但意贞对她从来都是淡淡的。
为此，许宛歆还曾无意间在他面前提起过，“表嫂是不是不喜欢我？
斐涎早已忘记当初自己是如何回她的，不过姑娘家的友情，大约也讲究缘法。
想到这里，斐涎又道，“也不必特意为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