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道：“你想看吗？我手机里有。”
顾荃：“我并不想看，只想拿到原件。”
袁野扯唇坏笑：“哦，我还以为你想搞什么情qu呢。”
周一顾荃没有去上班，她请了一天假在家里休息，袁野学校里有课，他终于没再缠着她。
只是他离开前，拿着她的钥匙出门又配了一把，她那个时候就清楚，她暂时甩不掉袁野了。
从第一次约过之后，她就不应该继续赴约的，就像是从酒店AA还能算得清，现在搞到了她的家里，非常不妙。
她越发觉得袁野这个人骨子里是个流氓无赖，这种人会考上大学，读的还是本硕直博，简直让她怀疑他受到的教育有问题。
且比起流氓本性来说，顾荃隐约觉得袁野有些奇怪，有种蛮横的小孩子劲。顾荃觉得她此刻就像是一个玩具，小孩子看上的玩具，一根筋的就是要攥在手里不肯松，要等到玩坏了玩腻了才肯扔掉的那种。
一个二十四岁的研究生，怎么还会有这种念头，太幼稚，也太可怕了。
唯一庆幸的是，顾荃本来也不是思想非常传统的女子，对这种不涉及情感的纯肉体关系也能接受，无非是受制于人，让她心下憋屈罢了。
那个时候的顾荃，只当袁野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妥协，只是会将她的人生更加快速的偏离安稳的轨道。
工作上乌烟瘴气，生活上乱七八糟，顾荃有些烦闷，所以梁希希发消息来的时候，她语气不善。
梁希希说：“莫莉辞职了，公司都在说她是吴总的那个小三，吴总今天也没来。”
顾荃回复道：“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这个事，你记得请我吃饭。”
梁希希当然愿意，吴总因为家里老婆闹了起来不开心，梁希希也不愿意和他再继续发展下去，正好莫莉顶了这个帽子。她虽然不晓得顾荃在这里面是怎么推波助澜的，但总归是要谢谢她。
“当然，地方随便挑，我请客。”
顾荃冷哼一声，打字道：“你欠我两次，一次是莫莉顶了小三的事，一次是向我道歉。之前流言说我是小三，你有份，我心里记着呢。”
梁希希沉默了许久，回了个“好”。
顾荃这才纾解了下不开心的情绪，一码事归一码，这样才公平。
丢下手机，她放空思绪躺回床上，不再去想这些糟心事。
顾荃以为袁野这天离开之后最起码也会消停两天，谁想到他会零点打电话过来，顾荃当时正洗完澡，坐在床上拿着脸部按摩仪按压着脸，想着这个东西最好有点用，别让自己白白交了智商税。
袁野发来的消息，很直接，他对她一贯如此，可能他们的相遇就很赤luo直白，所以往后更加熟悉，反倒也不遮遮掩掩了，想要就说。
[顾荃，开视频。]
他打来第一遍视频聊天顾荃挂了，但这厮有着不气不馁的坚持，一直打过来，顾荃最后被他烦的还是接过来，冷着一张脸道：“袁野，你有病啊。”
她此刻素颜一张脸，好在视频聊天有滤镜，否则肯定能让袁野清楚地看到她比化妆后要憔悴疲惫的脸。
女人的心思总是很矛盾，一方面不想让他看到，一方面又想让袁野看到，让他意识自己是一个奔三的正走向衰老的女人，说不定他就会冷着自己了。
视频那边的袁野一身白大褂，难得的戴着银边框眼镜，一张脸还是那么冷峻好看，带着一股子禁欲气质，他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好像在捣鼓些什么翻着什么文件，顾荃看不清。
袁野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你手里拿的什么，自卫棒吗？”
顾荃：“……”
她真的很想穿过屏幕把这个按摩仪抵着他问问他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她还是冷着一张脸，说道：“这么晚了，视频干嘛？有话快说。”
袁野刚一开口，顾荃又说道：“我警告你啊袁野，你最好不要给我玩小情侣那套，什么我想你了就想看看你，太他妈恶心了。”
袁野嗤笑：“顾荃，我给你脸了？现在说话这么横。”
“你把照片视频底片给我，把备用钥匙还回来，我态度就会好很多。”顾荃继续按摩着脸部，看都不看袁野。
袁野坐在医院宿舍的下铺，光线相对有些暗，他那一双眼睛就衬得贼亮，他很流氓地说道：“顾荃，你要不要试下视频做？”
顾荃闻言，转过那张看起来性冷淡的脸，一言不发的就伸手将视频关了。
另一边的袁野看着屏幕就这样消失了，冷哼一声，从他嘴角的弧度倒能看出心情很是不错。
他也没真打算搞那么一出，就是想刺激她，逗逗她。顾荃平常的时候就正经的很，而袁野见识过她另一种状态下的样子，就非常喜欢看她这种反差，很带感。
他今天下午就跟着导师在练习开胸关胸，学医这些年，已经能够很淡然的看着赤裸虚弱的人体剖开之后一团血肉，仿佛是一个热乎的精致机器，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构造。
唯有灵魂是不同的，也是灵魂赋予这么脆弱普通肉体的最大魅力。
他想，吸引他的可能正是顾荃那平凡却也真实独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