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她发疯怼沈文菲过了。
还是有别的事，联想到她刚才不好的预感，月柠一时如临大敌。
“哥哥——”
“道歉。”他强硬。
沈文菲直愣愣盯着他。
刚才她告诉沈母自己的怀疑，沈母并不信，觉得是她婚期将近，大小姐脾气闹得太过，哥哥怕沈家对她产生不好印象，才冷脸教训她。
并不是袒护月柠。
可她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妙。
“对不起。”沈文菲眼眶涨红，眼神却隐晦发狠。
月柠毫无畅快的感觉，沈淮晏视线整个锁定她。
他背着光，高鼻深目处两团阴影浓重，愈发显他深沉，目光也深入阴暗。
一旦触及，便将她吞噬淹没。
远处突然传来沈母呼唤声，“淮晏，过来一下。”
沈淮晏没动。
月柠盯着他视线，五脏六腑被恐惧撕开无数口子，飞快想是不是哪个环节暴露，还是全部暴露。
当男人与她擦肩而过，沈文菲快步追上去，月柠所有筋脉痉挛到垮塌。
她瘫坐在走廊椅子上。
……………………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冲动？”白瑛扶起月柠，搂着她靠坐。“又是逼道歉，又是言语挑衅，不像你性格了。”
“白瑛。”月柠脸埋进她白大褂里，“接下来，我没有把握。”
两个亿的薄先生，别说月柠这样一个境地尴尬的假千金，就是白瑛有家长宠爱，事业有成的二代，也束手无策。
或者说，三十岁以下的二代都束手无策。
除了沈淮晏，他在家族话语权和权威性这方面，一骑绝尘，无可匹敌，只比她们大五岁，拉开的却是五十年的距离，
所以，白瑛理解月柠面对的压力。
“也并非全无办法。”白瑛小小声。“薄先生很爱他妻子，两人青梅竹马，十五岁确定感情，十八岁定亲，半生风雨，起起落落，如今惧内得很，而且你们有共同点……”
“你想让我走夫人路线，拿沈黎川那段卖惨？”月柠不是太赞同。
“我怀孕已经是抱上核弹了，要是搬出沈黎川搞什么情深似海，棒打鸳鸯，到时候沈文菲闻着味儿，立马狂犬病发，叫来沈淮晏这个三只眼，把整件事翻个底朝天
白瑛忍俊不禁，不合时宜哈哈哈，“你这张嘴，黛玉真传。”
“抬举我了。”月柠瘫着脸，“我是风雪山神庙，倒拔垂杨柳的带鱼，不是黛玉。”
白瑛吭哧吭哧笑不停，“就算哮天犬真闻到了味，也是你这关过去后了，到时候兵来将挡，见招拆招，我不信你斗不过他们。”
“真斗不过。”月柠坐起身，“现在是怀孕刚一个月，孕期反应，身形变化都没有，再等几个星期，万一孕吐，别说斗沈淮晏，沈文菲这个段位我都干不过。”
白瑛笑容顿住，脸上表情显得认真，“你做好决定了？”
“什么？”
月柠满脑子大吐特吐时，沈文菲踹门闯进来大喊，【瞧啊哥哥，我就说她孕吐呢。】
以至于白瑛话音一转，她一头雾水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决定？”
“你要留下这个孩子吗？”白瑛又问。
月柠沉默，低头视线落在小腹，手抬起一瞬又放下，上次就是在医院被沈文菲撞见她抚摸小腹，引出一连串的惊险。
她苦笑，“还在想。”
事实是，沈淮晏缜密如天罗地网，沈文菲时不时危机一发，她每天十面埋伏，清晨一睁开眼就是九死一生的战场。
再加上她心中时刻想的是另一个念头，留不留孩子真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