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叫他尾音颤的后背发毛，“我什么都没说。”
“这事又不用呈堂证供，跟你说不说没关系，有个微表情就够了。”
白瑛一怔，立即掏出手机捣鼓。
白父老神在在，不看却跟看了一样，“不至于全盘暴露，体检的事，我帮你掩盖了，这回算离家出走。”
白瑛头皮发麻，“你知道？”
“废话，我要不知道，沈淮晏那天取监控，你们俩就被发现了。”
白父背手往回走，“既然他都怀疑了，你当就查个监控？还有体检，沈夫人派人查一遍，沈淮晏前后各一遍。还是我把沈家那小子推出去，转移注意力，这事才了结。”
白瑛从头到脚都麻了。
体检背后这么曲折，那黑诊所呢？沈黎川秘书已经被查到，那月柠身孕和行踪，还能瞒住的吗？
…………
月柠也这般想，口袋里一叠千纸鹤，都仿佛着了火，烧得她坐立不安。
行踪上，她误打误撞，算走正着了。
可身孕，又成悬念炸弹了。
月柠点开评论，留言。
“我没有按照沈黎川的安排出国，这次有闺女，我想自己走。而现在身孕极可能暴露，之前告诉你的璀县，距离太近，风险高，我不会多待。至于去哪，不用担心，我有很多预备方案，等稳定下来，再告诉你。”
她准备再写几句，安白瑛的心。
车辆却猛然急刹，月柠整个人前倾，上半身狠狠磕在前排椅背，侧脸火辣辣生疼。
车内怨怪声一片，司机来不及道歉。
车门打开，上来两个交警。
“乘客上车都查过证件吗？”
“当然查过。”司机义正言辞，“我们安通年年市级优秀企业，不管政策还是法规，绝对积极响应，严格照办。”
“那行，今天接到紧急通知，例行检查证件。”交警笑了，面向车内朗声道：“请大家提前把证件准备好，多谢配合。”
交警提到证件时，月柠已经蹲下身。
她个子不算高，身材纤细，勉强能缩在座椅下，却挡不住身子。
警察不来后排还好，一旦来后排，她躲无可躲。
脚步声，说话声，一寸寸逼近，月柠后背一茬茬冒出冷汗。
前面司机见一大半乘客都带了证件，情绪放松下来，跟交警搭话，“这刮大风，还有雨的，多冷啊，还要你们出勤，什么紧急通知是有领导临时要来检查吗？”
交警跟这些跑运输的司机都面熟。
虽然记不得名字，却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在一起抽过烟。
眼下一个个乘客检查下来，证件都有，态度不由得更和气，“没领导，没检查，就是紧急通知。”
月柠心头一跳，不等她细想，脚步声已到前排。
“请您出示证件。”
“谢谢您的配合。”
一声声下来，前排几个人很快查完。
脚步声再次响起，月柠想再往里面缩，却结结实实毫无余地。
她被巨大的恐惧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