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换睡衣？”他视线扫视月柠毛衣长裤的打扮，“晚上不准备睡觉？”
月柠伫立在床尾，“我睡衣被偷了。”
沈淮晏停顿两秒，才好笑问，“被谁偷了，这里还能进贼？”
“不知道，我就是找不到。”
沈淮晏瞥她一眼，“一柜子睡衣，一件都找不到？”
月柠确实找不到，那一衣柜红黄紫绿，不是露胸露腿，就是露背露腰，布料最齐整的是吊带，但那吊带——是透明的。
“一柜子睡衣只有你的。”
“跟我演上了？”沈淮晏起身，逮住她走进衣帽间，“这些裙子是我的？”
月柠闭气几秒，凝视着他，“不是你的，难道是送给我的？”
“你说呢，总不能是送给王姨。”
“我不喜欢打扮，你为什么送我这些？”
沈淮晏注视着她仰起的脸，一言不发。
衣帽间灯光是珍珠色，他新换的睡衣是深海蓝，一明亮一幽黯，对撞、笼罩在他英挺峻拔的身型上，有一股沉寂消极却尖锐的攻击性。
月柠退后一步，她其实意气用事了。
沈淮晏这几年高歌猛进，风浪危机确实有，但并不伤及根本，最后也都匍匐在他脚下，成了勋章荣耀，只有这次顾家。
把他生生拖住，缠死，能解局的办法，也不是靠他的手腕谋略，而是通过卖掉一个女人。
现在被她直面问到脸上，无疑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
月柠最终换上一件最保守的睡裙，背对着他钻进被子。
旋即就被人从后面的拥住。
丝绸睡裙的肩带红艳细窄，衬着她浑圆白腻的肩头，在夜晚床头暧昧的壁灯下，魅色丛生。
沈淮晏握住她肩膀，大手沿着曲线流连而下，月柠挡了几次，在小腹才双手抱住，“生理期。”
“两个生理期了。”
他鼻梁高挺硬实，顶住月柠肩膀吮咬，清晰的压磨感，还有他呼吸的热度。
月柠敏锐察觉他的憋闷、躁郁，有种平时忍着无处发泄，现在忍不了，濒临爆发的焦狂。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月柠连他另一手臂也抱住，竭力拖延，分他的神。
沈淮晏一顿，“什么问题？”
月柠也在想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足够吸引他注意力，又足够败兴，却不至于激怒他，又能让她问完安全脱身呢？
“今天，我听到你电话了。”月柠睁着眼，目光直视，没有着落点，“对面是顾星渊对吗？”
沈淮晏头抬离她脖颈，“在书房门口站那么久，明知故问。”
月柠下意识转头看他，“你知道？”
“来得匆匆忙忙，走时蹑手蹑脚。”沈淮晏将她翻过来，面对面，“憋了一下午怪里怪气，你能瞒得住什么？”
月柠想得深了，他知道她在外面，那些话可以不说，但他说了，是不是算是给她明示。
那再比如刚才，非要她换上睡衣，是不是一次服从性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