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之下,被他追了好一会儿的女子就显得淡而无味了。
虽然自己只有一人,对方有两人,男子色字当头,却全然不顾了。
他放弃地上趴着惊恐哭泣的女子,握着木棍,狞笑着向陈榕二人走来。他已打定了注意,这两人即便分开逃跑他也只会盯着陈榕一人。
还没等他走近,却听陈榕叹息道:“唉,蠢死了。”
男子一惊,刚觉古怪,陈榕便扬声喊道:“徐强,你们全都过来!”
二人虽走得远了些,但没远到这样喊都听不到的地步,陈榕的安全意识不允许她那么做。
听到陈榕的喊声,男子先是一慌,随即觉得眼前的男装丽人是在装腔作势,也正是因为这样想,他失去了逃跑的唯一机会。
“哈哈哈,别以为你这样可以骗过我!我可不是那等蠢货!”他大笑着走近陈榕,而陈榕则拉着吴小萍退后,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陈榕边退边眉头一扬:“蠢不蠢的,你说了可不算。”
这一进一退间,听到陈榕喊人而匆匆跑过来的男人们便出现在几人视线中。男子看到这一幕,终于醒过神来,面色大变,慌不择路地转身便逃。
打头的是徐强,他眼尖,如风一般追过去,靠近后飞起一脚,正中那男人的背心,那人惨叫一声便砰的一声摔倒,被紧追而上的徐强一脚踩住。随后周大义几人也赶上,将那男人死死按住,揍了好几拳,这才拖死狗似的拖到了陈榕面前。
男子鼻青脸肿,仰头看着陈榕,口齿不清地求饶道:“饶、饶命……”
陈榕看着他,随手一指周大义道:“多向他学学。做坏事要挑弱者嘛,动手前好歹先确定我们没有帮手呀。”
周大义大窘。
徐强哈哈大笑。
此时,吴小萍已扶起那个被追的女子,搀着她来到陈榕跟前。
陈榕借着月光仔细打量那女子,只见对方跟小莲差不多岁数,真正的满脸脏污,一双杏眼中犹带惊惧。
“你别怕,没人能再伤害你。”陈榕柔声道。
“多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那女孩虚弱地倚靠在吴小萍身上,声音还带着颤意。
陈榕指了指那被几人扣住的男子道:“他是什么情况?”
闻言女孩激动起来:“我、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与爷爷失散了,他见我孤身一人,就……就想欺负我……”
陈榕:“……”
与爷爷失散啊,跟她当初拿出来的理由一模一样。
她扫了眼旁边,就见之前被她调侃过的周大义正在偷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被她这么一瞥,他顿时面容一整,瞪起眼睛假做严肃。
陈榕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道:“我、我叫杏儿。”
陈榕又问:“杏儿,你想如何处置他?”
杏儿一怔,下意识地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陈榕询问杏儿的意见,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放在现代社会,肯定要报警,但这儿得找官府。可她暂时还不想跟官府打交道,毕竟她是个黑户,干的又是收拢人口的“不法勾当”。
想了想,陈榕问周大义:“周大义,你说如何处置他?”
周大义身子瞬间绷紧,未经多想便道:“最起码打断他一条腿!”
“私刑啊……”陈榕沉吟。
周大义想起之前陈榕赶走他前还给了他食物的事,连忙又道:“陈姑娘就是太心善了,可那时候小人只是想抢小莲姑娘的食物而已,没想对她如何,姑娘原谅小人是没错的!然而此人不同,他丧尽天良,打断他一条腿算是便宜他了!”
陈榕抬眼看他笑道:“你哪里只是想抢小莲的食物,后来的事给忘了?”
周大义连忙摇头:“不敢忘不敢忘!小人如今日日后悔,当日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做出那种事来,幸亏姑娘阻止了小人,让小人不至于犯下更大的错!”
徐强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周大义怒瞪他一眼,但没敢在陈榕面前争吵。
“你记得便好。”陈榕笑了笑,“私刑不可取,先把他绑了,明日一起带去庆平。”
包括周大义在内,没人有异议,那男人便呜呜叫着被绑住带走了。
陈榕问杏儿:“杏儿,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去找你的爷爷吗?”
杏儿点头:“是,我跟爷爷是跟村里人一起出来的,我们说好要去庆平,爷爷一定在庆平等我!”
陈榕挑眉:“村里人?你方才不是说孤身一人?”
“同村人都在那边歇脚,我一人出来解手,谁知被他盯上了。”杏儿说着看了那男人一眼,面上犹带后怕。
“你跟你爷爷是如何失散的?”陈榕再问。
杏儿道:“中午歇息时爷爷说是去解手,我们都要走了,他还没回来,我找不到爷爷,跟我同村的钱婶说爷爷是一时走散了,去庆平就能见到他。”
陈榕心中微动:“你爷爷走之前,可拿走了什么东西?”
杏儿摇头:“爷爷走前让我好好看着包裹,什么都没拿……”
她忽然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陈榕,半晌眼泪便漱漱落下。
“难道爷爷……爷爷他……”
吴小萍搂着杏儿安抚她,等她哭声渐歇,陈榕才让杏儿带路,送她回到她同村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