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咱们这位太子,是不是真的有点甚么在身上?”
“你这是甚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你想想看,当年太子与寒生私奔,寒生转年便死了,如今太子与喻公,才好多久啊?喻公便……”
“你们说,太子是不是克人啊?”
“你们……”
宋子婴一口怒气登时顶上胸口,他平日里最是胆小,害怕惹事儿,但如今甚么也顾不得,完全没想到害怕,大步冲出去。
“你们!如今大敌当前,背地里说太子的坏话,你们算甚么正人君子?”
几个卿大夫不过是随便碎嘴,唠唠嗑儿,哪想到别人听到了,吓得一个激灵。
胆小的道:“快走罢,快走罢!别把人惹来。”
胆子大的却不服气:“哈哈!背地里说太子坏话?我们说甚么坏话了?太子死了爱侣,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寒生,是不是死了?如今的喻公,是不是也死了?”
“我们实话实说罢了!”
“再者说了,你算甚么东西?我们不是正人君子,你算是个君子么?别以为自己是宋国的公子,便高人一等了!你们宋国,尽出一些偷鸡摸狗之辈!怎么?在国内没有偷够摸够,你们的宋公,跑出去和北狄人联合在一起,把喻国的国君给害死了!!我看你怎么和喻国交代!”
“人家喻国,可是诸侯强国,把你们宋国连锅端了,也赔不起!”
“就是啊……”胆子小的一听,也有了底气,道:“我们也没说甚么不对,甚么在背地里说坏话?这些都是事实……便算是太子就在跟前儿,我们也是要这样说的。”
“你们……你们……”宋子婴被一连串儿的喝骂,脸色涨红,他的胆子小,嘴巴笨,从来不会与旁人吵架,急得根本说出话来。
踏踏……
是跫音。
有人走了过来,站定在众人背后。
嗓音平静而坦然,淡淡的的道:“哦?是甚么话,当着孤的面也要说?孤如今便在这里,你们倒是说说看。”
“嗬!!”
卿大夫吓得一个激灵,面无人色:“太太太……太……”
“太子!”
咕咚!
卿大夫们膝盖打弯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叶攸宁平静的垂着目光,他的面色如常,看起来温柔而亲和,但今日又有些不同寻常,比平日里更加平静,平静得仿佛一滩止水。
叶攸宁挑眉:“哦,为何不说了?你们刚才,不是叫嚣的很厉害么?”
“不敢不敢!臣不敢了!”
叶攸宁慢慢踱步,道:“如今正是讨伐白支国的紧要时刻,孤不管你们平日里怎么说话,倘或再让孤听到一句半句,你们嚼舌头的声音……不是喜欢守寡么?孤便叫你们……守寡。”
“是是是!”
“臣再也不敢了!”
叶攸宁冷声道:“退下。”
卿大夫不敢爬起来,膝行在地上,爬着退下。
“太子……”宋子婴等其他人都走了,喃喃的道:“宋子源他……他真的叛变了么?”
叶攸宁没有说话,走过来,展开纤细的手臂,将宋子婴抱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