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砚眯了眯眼睛。
她第一次提出离婚时，他只当她是在闹情绪。
但即便是闹情绪，他也只会容忍她一次。
所以第二次，他就直接答应了她。
是赌气么？
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
但当时闻景砚更加肯定的是——她一定会后悔。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错了。
关于她的过去，闻景砚其实是前两天就已经知道了。
——被判入刑的养父，在医院中昏迷不醒的养母。
这一些，他都从来没有听沈黎说过。
也是在这个时候闻景砚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她。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也没有意义了。”
沈黎的声音又再传来，“你放心，今晚的事情闹开后，赵敬尧肯定不会再跟我交往，你之前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再发生，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夫妻一场，祝闻总你日后生活顺遂，得偿所愿。”
沈黎将自己的话说完。
她的言语和目光是那样诚恳。
闻景砚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却突然笑了一声。
“停车。”他说道。
沈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再看他，只干脆的转身。
但当她将车门打开时，闻景砚突然说道，“当年的事情，你没有错。”
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他而言，可能只是同情的施舍。
就好像路边见到可怜的小猫小狗一样。
虽然沈黎知道他从来不是什么心善的人。
可就好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他们两个毕竟……夫妻一场。
而这也是他们结婚以来，沈黎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的“安慰”自己的话。
原来，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说。
是，他怎么可能不懂呢？
她明明都见过的，他的那些温柔。
只是从来不属于自己而已。
沈黎想，如果这是在他们离婚之前，她从他口中听见这句话的话，肯定会特别的……感动。
然后再义无反顾的重新扎入那个深渊。
只是现在来不及了，而她也再不会。
大梦经年，她已经清醒了。
沈黎紧紧的闭着眼睛，将眼眶中疯狂涌出的泪水硬生生逼回去后，转过头看向他，回答，“谢谢。”
话音落下，她也下了车。
关门的动作，更是毫不犹豫。
司机驱车离开。
但在一段路后，他却忍不住说道，“闻总，都已经这么晚了，太……沈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安全？”
闻景砚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冷厉的眸色让司机一凛，正想说自己多言了时，闻景砚却说道，“她自己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闻景砚的话说完，司机却从他的话语中得出了信息——刚才，他是想要让沈黎自己开口送她回去的。
只可惜，她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