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娇这才注意到,王家人是真惨,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不说,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尤其是站在前面的一个妇人,头发还被薅了一把在地上。
陈玉娇原先是垂着头的,听着陈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心里不停叫好。
为了配合陈妈,还站在原地默默酝酿了一番,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陈玉娇顺势抬起了头。
也就是这时候,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很是应景的滚下两行热泪。
双唇微颤,接着轻轻咬住,然后小幅度的瞥过头去。
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的样子。
队里这些人不知道“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这两个词,只觉得她这样子,尤其是站在张牙舞爪的陈妈和王家人之间,瘦瘦小小的一个,感觉更可怜无助了。
这丫头好像是很惨呢!
俞锡臣就在陈玉娇身后,抬手摸了摸刺痛的嘴角,不经意就看到身前侧着脸的她,虽然娇美可人,但那偷偷眨眼睛挤泪水的样子还是被他发现了。
“……”
第14章装病
陈玉娇的哭功那是相当了得,她打小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比如,祖母偏心堂妹,没事,只要在爹爹面前哭一哭,就能得到更好的东西。娘亲逼着她学规矩,也没事,只要哭一哭,爹爹准会抱着她出去骑马游玩。夫子布置的功课太难了?更没事,只要哭一哭,爹爹就会给她找来秀才作弊。
而且她还是个特别好学的人,以前都是那种不讲方法的哭,只要一不顺心就张着嘴嚎,后来进了女学后才知道原来哭也可以这么美!
不嚎不叫也不用在地上打滚,只要咬着唇掉眼泪就行了,顿时让陈玉娇看呆了眼,于是回了家后立马让丫鬟找来一面大铜镜,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的练。
后来学不会还故意把学堂里的一个千金弄哭,就是为了看人家怎么哭的,不过这事后来让她娘亲知道了,罚她在祠堂整整跪了两个时辰。
最后腿走不了路请了两天假,她还躲在被窝里偷乐了好久。
陈妈立马大呼小叫道:“看看我闺女,哭的多伤心啊,不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不心疼,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大队长,王瞎子这心思好歹毒,我闺女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是不是存心不想让她活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主持公道,我就往上报,公社不行我就去县城,老娘就陪他熬,看谁怕了谁?”
陈爸也在中间瞎掺和,“就是,他一个活了大把年纪的人居然欺负女娃娃,要不要脸?咋不去找我爸说理去?”
这话说的缺德,陈爷爷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要是找他说理,那岂不是去底下找人?
这不是诅咒人嘛?
果然,王瞎子听了这话脸都黑了。
“大队长,你这回可得公正点,周家那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们能就这么算了?现在王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我们要是再忍着,那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了?以后谁都敢来欺负我们咋办?要是真这样,我可就不认你这大伯了。”
陈二哥十分不要脸的说,完全就是唯恐不乱。
陈大伯听得头疼,谁稀罕当他大伯?
要是可以,他真不想认这个侄子。
王家不服气,大儿媳妇站出来说:“我们家欺负她啥了?我爸年纪大了,干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让?她又不是缺胳膊断腿的,队里这么多姑娘,凭啥就她做这轻松活儿?”
话说的明明白白,就差直接道破陈家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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