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边威严的声音响起来。
“半个小时后，到谢宅来。”
宁瑶车头打个弯，二十分钟的车程，没有迟到。
管家直接把她带到会客厅。
谢老太坐在正中的红木沙发上，她的旁边，还有一位白发银丝的长者。
宁瑶一边往里走，一边细细回想——金晖的李董，宁青山病危的时候，他来过医院。
这一下，宁瑶大概猜到昨晚那个人的身份了，怪不得警局负责人都连夜赶回局里亲自处理。
下巴处还贴着止血胶布，到了跟前礼貌问好。
“奶奶。”
又转个身。
“李董好。”
气度沉稳的人突然冷笑一声。
“宁青山的女儿，见过，想不到性子这么野。”
单刀直入。
宁瑶不满蹙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谢老太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老李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也听听我家孩子怎么说。”
然后看向宁瑶。
“昨晚什么情况，你实话实说，李董也是明辨是非的人。”
宁瑶和老太太对视，明明从她眼底看到了克制的怒火，但面上和语气却比日常还慈祥——这老太太，虽然不喜欢她，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护着自家人。
或者说，是护着谢家的脸面。
搞清楚老太太的立场，宁瑶心底便有了底，不急不躁，慢条斯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不可能。”
李董挥了挥手，面上温怒。
“我孙子说了，他其实就是过去礼貌要个联系方式。虽然有点唐突，”抬眸扫了宁瑶一眼，“年轻人看到好看的姑娘，想交个朋友，没有什么大错，你们直接爆头，还抄起椅子就砸。”
越说越恼火。
“我家孙子是不想跟女人动手，不然，进医院的，就不是他了。”
宁瑶抬眸和他对峙。
“李董，我们争论没有意义，不如去调一下现场的监控看看。”
李董“哼”一声。
“现场监控如果能看清楚，我还用得着来这里讨说法。”
宁瑶皱了皱眉，这就变成一个死结。
这时候老太太放下茶杯。
“那李董，这事情，你准备怎么了结，不防说说。”
“道歉，让谢寒舟带着他这个好太太，登门给我家孙子赔礼道歉。要不要立案追究，我看这两口子的诚意。”
谢老太的脸沉下来，道了歉，就认定了谢家理亏。
一时间，局面就僵着。
这时候又有客人到，管家带了人进来，一老一年轻，宁瑶看了，是范城和他外婆。
谢老太和李董站起来迎接，几个老相识客套了几句。
突然范城喊了一句嫂子，好像很意外宁瑶会在这里。
“嫂子，你没事吧？昨晚实在对不住，我一开始没认出是你。”
宁瑶稍稍愣了愣。
“你昨晚在现场？”
范城是个被宠坏的二世祖，这会自顾自地说起来。
“在现场。我没认出是你，就看到一个男人对一个美女动手动脚，吃豆腐不成，还动手打人家……”
口若悬河。
“不知道哪里来的二流子，活该被爆头，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我还爆他的头。”
身后有一张脸，一阵白一阵黑，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