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一句：“好自为之。”
折返，上楼。
到了医院直奔主任办公室。
“张主任，能否麻烦您，帮我约一下李院长。”
张主任错愕了几秒。但他也明白，豪门贵族关系微妙，谢家不愿意帮忙，他也不该多问。
只是？
他脸色为难，字斟句酌。
“宁瑶，你知道的，我跟你父亲关系不错，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试探过李院长的口风。他也有他的难处啊。这全国上下，想让他返回手术台的人排了好几圈，其中不乏达官贵人。为了一视同仁，他都一一谢绝了。”
抿一口水，身体靠前来。
“所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要去开这个口。一旦被回绝了，后面就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宁瑶默默收回期待的目光。
她明白的，她的面子，远远不足以让李院长开这个天窗。
点点头。
“我明白了。谢谢张主任，我再想想办法。”
张主任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
“谢董昏迷，这不还有寒舟嘛！”
宁瑶淡淡轻笑，似有若无“嗯”一声。
回到病房，张敏娜已经知道自已的病情。
这病吧，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她似乎过于平静了，看着窗外时，甚至还有一丝神往。
“怕什么？如果真的突然不好了，那我就可以去找你爸了。”
宁瑶听了之后心很堵。
如果说恋爱脑分等级，那她这个妈，肯定是原装顶配。
默默削着苹果，不吭声。
张敏娜见女儿面露不悦，开始叨叨。
“正想跟你说呢，让你辞职这个事情，你也别怪你哥哥。本来嘛，所有业务就应该交给你哥一个人来管。只是当时情况特殊，需要你回来帮一下。”
宁瑶抬头。
“帮一下？集团遇到危机的时候，你们让我回来联姻，再安排个濒临破产的子公司让我去收拾。现在我才把它做起来，你们所有人又让我还回去。连爸留给我那点股权，他们也要吃得一干二净。妈，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成年之后第一次，宁瑶言辞激烈地发出质问。
张敏娜愣了愣，表情渐渐陷入哀伤。
“瑶瑶，妈知道委屈你了。但看在你爸的份上，别跟他们争。你爸生前，最怕你们会争来争去。”
提起宁青山，宁瑶眼底的倔强染上一层雾气。
她的爸爸，虽然也爱别的子女，但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她的人。
临终前他拉着宁瑶的手，最后一句话，“你妈妈这辈子不容易，你别怪她，好好照顾她。”
宁瑶用力抿紧唇，咽下心头翻滚的酸楚，表情变得不屑一顾。
“谁稀罕跟他们争。这几年我也学了不少东西，以后可以自已创业，也可以找工作。”
张敏娜细细看着女儿的脸色，似乎被骗到。
“你自已想通了就好。”
宁瑶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又撒娇。
“别天天想着跟我爸秀恩爱，您呀，只能长命百岁，好好陪我。”
张敏感佯怒打了她一下，适才凝重的气氛终于烟消云散。
晚上十一点，宁瑶坐在床上给谢寒舟发信息。
“几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