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衣服,看胸口那几道划痕,可能因为碰了水,伤口发红发肿,比昨晚还刺眼。
一时间,暴戾的情绪卷土重来,用力压了压。
“你自已没处理下?”
宁瑶本来迷糊的脸瞬时挂起惶恐痛苦的神色,推开他的手,侧过身。
“不用处理,过几天就好了。”
谢寒舟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拿过碘酒和棉签,把她的身体掰过来。
“别动。”
语气有几分凶,动作却很温柔。
擦到一半,看到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抬起头,发现她又在哭。
脸上的咬颌肌微微凸起,沉沉说了声,“哭什么?先把他的指甲全拔了好不好?”
宁瑶看着他:“真的……拔了?”
谢寒舟没应。
把胸罩整理好,衣服盖上,很用力地把棉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那力道,准确地说不是仍,是砸。
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之后站在床边看着她,实在有点不好办。他还没有混蛋到,趁着她烧得迷糊对她为所欲为。
“你准备继续在这里睡?”
宁瑶将睡未睡,稍稍睁眼看着壁灯下他的脸,“嗯”一声。
谢寒舟舌头顶了顶腮帮,嘴角的幅度有无奈的妥协,靠床边躺下,给两个人留了一点距离。
抬手关灯。
光亮褪去的瞬间,宁瑶睁开眼,借着昏暗的月色,看了看谢寒舟的侧脸,尔后闭上。
精神极度萎靡,又吃了药,人很快晕晕欲睡。
迷糊时,她感觉到谢寒舟起身,离开了床,尔后淋浴间传来了没完没了的水声。
那一夜漫长又短暂。
药效过去之后,宁瑶又烧到接近40度。
一大早,家庭医生就来了。
谢寒舟照例五点起床,洗漱、健身、吃早餐,七点出发去上班。
出门前又看了看床上不吃不喝只知道睡觉的人。
交代陈妈:“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路上,林高汇报:“谢总,银监会的人今天入场,审查工作大概需要三天。”
谢寒舟脸色很冷。
查倒是不怕他查,但这个节骨眼总归影响了一些东西,最直接的,京都建分行的审批流程已经暂停。
“查出是谁递的举报材料吗?”
林高:“应该是集团内部的人,而且在银监会应该有熟人。具体是谁还没查到。”
谢寒舟挑了挑眉。
曾思岚有位不近不远的亲戚,就在银监会任职。
思量片刻,深邃的眸藏着刀剑,语气却轻淡松散。
“不用找那个人了。全力配合银监会的调查,其他的,低调处理。”
内讧这种东西,内部解决就行,倒不必整得人尽皆知。
眼梢处藏着厚重的阴鸷,嘴角却勾起一丝幅度,侧眸看向车窗外,耸入云霄的谢氏大楼越来越近。
刚进入办公室,谢老太电话进来。
“怎么回事?上市公司财务报表作假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的股价已经有波动,该不会……”
谢寒舟:“放心奶奶,什么事都不会有。”
顿一顿,“下午我出发去趟京都,建分行的进度也不会受影响。”
生活秘书去别墅和陈妈一起收拾行李。
因为临时决定出差,谢寒舟整一天的行程紧锣密鼓,中午饭都没时间吃,忙到傍晚才出发去机场。
车辆路过别墅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家里生病的女人,头从文件堆里抬起来。
“拐一下……”
林高转头。
谢寒舟看了看时间,双眸收紧,最后敛了敛神色。
“没事,直接去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