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小事闹大
孙姨娘出身不高，骂的话粗俗，但这种直白的羞辱落在人耳朵里也最伤人。
不过沈九渊已经听得太多了，面上早就没了什么神情变化，但依旧大声解释：“姨娘冤枉我了，我并没有偷您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还敢狡辩？”
孙姨娘直接起身，撸开袖子重重在他背上打了两下。
沈九渊咬着牙才没闷哼出声。
“我院子里这些年一直都干干净净，只有这一阵子三番五次的丢东西，反倒是你买了新衣服、换了油灯、还有那么多上好的纸墨练字，突然多了这么些钱，难道不是偷的？”
沈九渊依旧坚持开口，“纸墨是少夫人给的，其他东西是我用月银买的，桩桩交易都有记录，姨娘可以查。”
孙姨娘冷笑，不提月银还好，一提月银她更来气了，挥手又打了一下。
“沈九，沈家养你这么多年，你不知感恩，反而将良心都喂到了狗肚子里，不要以为念了些书就可以颠倒黑白，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子，要你何用？”
她说着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戒尺甩出去，朝着沈九渊便砸了过来。
孙姨娘不懂武，下起手来反而没了分寸，锋利的戒尺边角眼看就要划伤沈九渊眼睛了。
他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注意到。
“小心！”
有人高声提醒，疾步冲来推开了沈九渊，结果自己手腕反倒被那飞来的戒尺划开了一条口子，当即见了血。
“少夫人！”
景春吓坏了，赶紧查看宋书意的伤口。
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怎么回事？光顾着看热闹，连个通报的都没有！
自家夫人刚刚又是走在最前面，猛然冲过去的时候丫鬟们都没反应过来。
沈九渊更是愣住了，跪在那里，侧头仰望着宋书意。
鲜红的血顺着她雪白的肌肤上蜿蜒下来，刺目，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美。
沈九渊又扫了眼地上还带着血丝的戒尺，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厉。
刚刚若不是宋书意及时推开他，自己这只眼睛可能就没了。
孙姨娘急急跑来，“对不起，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在看到宋书意的伤口后，她顿时不知所措，“快去叫大夫！”
宋书意轻轻摆手，“不必了。”
伤口上的血最好再多流点，接下来的大戏才好开场！
宋书意走到正屋门口，直接坐在当中那太师椅上，气质雍容，神色无波。
哪怕一个字都没说，周围下人也立刻噤了声。
她毕竟当了一年的管家主母，余威尚在。
沈府的下人，谁敢在她面前造次？
反倒是孙姨娘，这里是她的院子、她的主场，却根本不敢上前去，就只站在了沈九渊旁边，神色惴惴。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宋书意扫了一眼众人才缓缓开口。
有识相的下人纷纷退下，怕被殃及。
孙姨娘虽有些畏惧，但宋书意行事一向公平，况且她自认为今日之事是占理的，便倒豆子一般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宋书意静静听着，视线不由得被地上摔烂的一堆水果吸引了，“怎么还糟蹋起吃食了？”
一提这个，孙姨娘更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