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怪到她头上来了?
“将军他本就是个男子,时常在外应酬,而且武将哪有不喝酒的!”
这是上一世老太太曾经说过的话,宋书意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老太太一噎,但依旧不满宋书意的态度,“那你说严先生那边怎么办?”
宋书意想了想,“我之前特意打听过严先生的喜好,文人都喜欢字画,严先生也一样,他对岭南商丘子的画最有研究,正好咱们库房里有一幅《凛山玳瑁图》,可作为赔罪的礼品!”
老太太下意识就想拒绝,“那幅画十多年前就花了七千六百九十二两银子,现在差不多能值上万两,你就拿它去送人?”
别看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但凡涉及银两的,一个数都不会记错!
她的确是舍不得,“库房里还有其他东西,要不换一样吧!”
宋书意直言:“祖母今天是没听到将军骂的那些话有多难听,您应该还不知道,严先生与那位尹先生是好友,咱们若不拿点好东西堵住他的嘴,您猜日后尹先生在族学中还会不会用心教导磊哥儿?”
老太太大惊,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
严老先生在她看来没有多大价值了,不必在意,但那位尹先生可不行。
权衡半晌,老太太肉痛地点了点头,“那就将东西送给他吧!”
之后,她还不忘嘱咐自己的孙媳妇,“书意,你以后真得劝劝景翊了,酒能助兴、能解忧,但若贪杯无度,那便是祸害!”
宋书意默默点头。
放心吧,老太太,你孙子顶多还有三年寿命。
在这剩余的生命里,就让他尽情享受吧!
直到晚饭过后,沈景翊才重新回到泰安苑。
“严先生可原谅你了?”老太太急忙问道。
沈景翊面色古怪,将手中一副卷轴丢在桌上,“我好话说了一箩筐,那老头也没说到底原不原谅,只是给我写了一幅字!”
老太太诧异,让人将卷轴打开,共一十六个字:
既醉以酒,尔肴既将。君子万年,介尔景福!
“这是何意?”
沈景翊也没法回答,这几个字单独念他都认识,但连起就看不懂了!
祖孙俩齐齐将目光投向宋书意。
宋书意这才解释:“此乃劝诫之词,严先生告诉将军,饮酒应该节制,方能享长寿与福祉。反之,若纵情酗酒,则如坠深渊,身心俱疲,福寿难保。”
沈景翊不爽,这些迂腐的老古板,就连教训人都这么多花花肠子!
要是没有自己这样武将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拿什么给百姓们一个太平盛世?
若哪天敌军来犯,这些文绉绉的破词还能杀敌不成?
好在严先生那头的确是消气了,但之前亲耳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却怎么都忘不了。
他正好借口自己年纪大了,向沈家递了辞呈。
这时,老太太将《凛山玳瑁图》当作礼物送给了他。
拿人嘴短,严先生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几天后便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不过那天在酒楼里,沈景翊当众酒后失态,举止荒唐的模样还是被不少人看到了,又是被众人一顿嘲笑。
可是让沈家折损了不少颜面!
沈家怕尹先生反悔,特意派人传话,强调他们沈家向来礼贤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