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自请下堂
第二天，宋书意睡到自然醒才起床。
虽然染了风寒有些头痛，但她的精神还不错。
景春给她梳头时，顺便汇报了府里的事：“大夫刚刚来过，好像老太太病了。”
宋书意诧异，“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说因为得知将军将管家权交给了那个孟姑娘，老太太不同意，祖孙俩吵了一架，老太太被气病了！”
宋书意轻笑，八成又是装病！
这老太太最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拿让孟香进门这件事来说，明明她自己就不同意，但她不主动开口，将难题丢给宋书意，总喜欢让别人去做那个恶人！
实在躲不开了，就像今天这般装病。
她毕竟是家里最大的长辈，身为晚辈把老祖宗气病了，那就是不孝，这招百试不爽。
可惜，如今在孟香的问题上踢到了钉板。
“既然是夫君的意思，你让人将对牌和账本也直接送到孟姑娘屋里！”
宋书意这算是默认了孟香的管家权利。
景春撅着嘴应下了。
宋书意化了个淡妆，粉底打得厚一些，显得更憔悴，然后便裹着厚披风前往泰安苑给老太太请安。
正走在半路，就听到了前方的训斥声。
原来是大房的孙姨娘，低着头站在她对面一声不吭挨训的正是小九。
见到是他，宋书意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去听。
“……你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居然还去养一只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破狗？又脏又臭，万一身上有跳蚤怎么办？昨晚上哼唧了半宿！”
沈九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但十分瘦弱，明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外表看起来好像就只有十三岁左右。
他垂着头也不敢反驳，“小灰才一个月大没断奶，晚上可能是饿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它打扰到你和弟弟！”
孙姨娘可没什么好脸子给他，“你还想以后？刚刚我已经让小厮把那条破狗丢出去了！”
沈九难以置信的抬头，“丢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自己在沈家什么身份不知道吗？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宋书意蹙眉。
她看向沈九，对方将头压得极低，让人无法看见他的神色，只有一双拳头死死攥着。
宋书意回忆起上一世，自己最后被囚禁在别院。
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个为了让她看病，撞刀而亡，另一个想出府去和宋家报信，结果被乱棍打死。
剩下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就是这沈九了！
当时沈景翊不准任何人过来给她看病，沈九便等到后半夜偷偷翻墙进来，给她带了一些吃食和药丸。
他算是沈家唯一一个有点良心的人了。
然而，他却不是真正的沈家人，而是沈家的养子。
“大清早，孙姨娘的火气就这么大，小九是怎么惹着你了？”宋书意笑着走了过去。
那两人扭头看过来，沈九立刻弯腰行了个礼。
孙姨娘不紧不慢道：“原来是少夫人，我教训自己的干儿子没问题吧？”
宋书意笑道：“的确没问题，但小九也是老太爷的义子，至少半个主子，你这样当着来往下人的面训斥，不太妥吧？”
孙姨娘撇撇嘴。
老太爷都死了多少年！谁还在乎他的义子？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我正要去给祖母请安，不如咱们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