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磊最讨厌他这个样子了，一想到今天尹先生夸赞他文章时，他也是这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面瘫吗？
沈承磊直接从伙计手里夺过那只象牙笔，炫耀道：“你就配用那种破笔，瞧我这支，比你的不知强多少倍？”
沈九渊依旧没说话。
他只是懒得做口舌之争，而且他谨记自己的身份差别，怕一个弄不好再给少夫人惹麻烦。
然而他这个样子让孙姨娘很不爽，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小九，你现在见着人连个招呼都不会打吗？沈家真是白养你了！”
沈九渊这才回头，“姨娘，我刚刚不是已经和你见过礼了吗？”
孙姨娘语塞，是啊，她怎么忘了？
但随即又强硬起来，“你那也叫见礼？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跪下行礼！”
沈九渊的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姨娘，这里是书斋不是沈家，你这样闹会丢沈家的脸。地
“好啊，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孙姨娘插着腰，心里的怒火蹭蹭地往外冒，抬手就要上去打。
沈九渊叹气，身子微微一侧，脚下趁机使了个腿绊。
孙姨娘由于惯性身子向前倾去，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姨娘，您没事吧？怎么走路不看着点呢？”沈九渊一脸关切地在旁询问，却不肯伸手扶一把。
还是沈承磊飞奔过来，赶紧将娘亲扶起。
“哎呦！我的膝盖啊！”
孙姨娘的身子本来就笨，这一摔着实疼着了。
而且她这么一折腾，瞬间也将书斋中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沈九渊本来想着，她能顾及着沈府的脸面，到此为止。
结果孙姨娘根本不知收敛，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小兔崽子，我打你居然还敢躲？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说着，随手将一旁的毛笔盒子朝着沈九渊丢了过去。
结果也没个准头，东西竟砸到了一个路人头上。
其余的顾客本来只是看个热闹，倒也没什么。
如今被殃及宋鱼，那可就不干了。
“你这妇人怎么回事？居然在书斋里这么闹事，真是有辱斯文！”
伙计也没想到，孙姨娘明明穿着讲究像是有身份的夫人，竟会这么野蛮！
路人无辜被砸，当然不乐意，要求孙姨娘赔礼道歉。
孙姨娘正气不顺呢，指着那个就骂起来。
伙计本来想过去赔罪，但那个路人的火气被骂起来了，直接要求赔钱。
书斋里顿时闹成一团。
门外有人高声喝止：“闹什么？都住手！”
一个白衣公子出现，正是宋砚。
沈九渊下意识朝他身后看去，却没瞧见宋书意的身影。
“二公子！”
沈九渊、孙姨娘、包括店里的不少顾客都认出了他的身份。
包括伙计也认识，因为这书斋正是宋家的产业。
宋砚进来后先是冷冷扫了一眼那伙计，然后才笑着看向其余顾客。
“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是我们书斋不对，为表歉意，诸位今日所购买的商品一律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