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劭南的卧室很大,他换了一身浅棕色真丝睡衣,奚希洗澡出来,他又在沙上静坐。循着视线望过去,他似乎在看灯下的花园。
听见动静,沈劭南转过头看她:“刚才,我有学得很好吗?”
奚希擦着头,在另一侧沙坐下:“我……我没有教吧。”她分明没有言语。
沈劭南说:“你的眼神是那么说的。”
奚希抬头,静默着,才说:“好吧,你学得很好。那么,沈劭南,过来帮我吹头。”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冷酷,像指使,可沈劭南还会乖乖照做。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个挥舞着皮鞭的主导者。
沈劭南拿过吹风机,让她躺着,他轻托着她的长,一丝不苟地伺候。房子是中央空调控制,温度适宜,电吹风顺着她的长吹下去,他看见她闭着的眼睛,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往下是有些苍白的嘴唇。
她的嘴唇很苍白,大概是为生活奔波,很疲惫。
沈劭南视线定住,看见她的唇微微张开,露出白净的牙齿。
由唇联想到亲吻,由亲吻联想到做|爱,这也许是人类作为动物的本能。当然前提是,在亲密关系里。
否则的话,应该叫龌龊,以及猥琐或者下流。
他爱她,所以这是亲密关系。沈劭南又觉得自己的逻辑很像在开脱和辩解。
总而言之,重点是,他想也许他该亲吻她。
又似乎为时过早。
奚希的头偏细软,很容易吹干,现在已经五成干。吹风机的声音忽然停住,她睁开眼,以一个奇怪的视角看沈劭南。
“明天上午,我们去看爷爷。”
“好。”
-
一米八的大床躺两个人绰绰有余,他们一人一边,仿佛中间是雷池。
温吞的月光穿不透窗帘,昏暗的气氛里,吞咽与呼吸变得很暧|昧。奚希犹豫了片刻,轻声叫他的名字,沈劭南。
她应该叫劭南,但莫名感觉到羞耻,还不太习惯。
沈劭南应了声嗯,听见被子摩擦的声音,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只是在片刻之后,面对她入侵到社交距离的气息,还是略显不自在。
奚希侧躺着,面对他,寻找话题:“除了你说的那件事,你还有什么秘密吗?”
沈劭南沉默,也许在认真思考,这该不该算一个秘密。
在彼此都很清晰的心跳声里,他有些迟缓地开口:“有很多。最近的一个,在不久之前。”
“什么秘密?可以告诉我吗?”
“在给你吹头的时候,我看着你的嘴唇,想,它很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