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依乖乖躺在床上，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的望着她，喊：“季如绮……”
季如绮坐到床边，“叫姐姐。”
邵依摇头，还是叫她季如绮。
季如绮顿了顿，“……依依，你是怎么认识我的？那天你找我吃早餐的时候，你好像就……认识我？”
邵依点头：“认识。”
季如绮：“怎么认识的？”
邵依想了想，“照片。”
季如绮凝眸：“什么照片？”
邵依：“爸爸，有照片。”
邵柯若留着的照片？
季如绮呼吸凝滞了好几秒，五年前，她的确很喜欢拍摄……邵柯若在床上的照片。
有他红着耳根仰面躺在床上，捏着她坐立腰肢的照片。
有他被捆绑胸膛，汗液顺着优美肌肉线条滚落的照片。
也有他戴着动物耳朵，又羞又恼，发狠要弄她的照片……
照片有很多，却没有一张能见人的。
不，不是那些照片。
季如绮拍摄的那些照片，都是只有邵柯若，她从没露过脸。
想到这里，季如绮松了一口气：“什么样的照片？”
邵依指着她。
季如绮顿了顿，试探性的询问：“……我一个人的照片？”
邵依听话的点头。
季如绮得到了肯定回答，心情万般复杂，视线对上了走进来的邵柯若。
盛夏窗外蝉鸣不绝，病房内却像是被按了静音。
季如绮：“……为什么给你们的孩子看我的照片？”
许是时间真的太长，季如绮越来越看不懂他。
邵柯若缓步走进来，声音极淡：“你想听到什么？”
这个问题，季如绮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邵柯若冷笑一声，“你想要什么解释？”
季如绮觉得他明知故问，她不信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听不懂她的话。
邵柯若高大身影无限逼近她，黑色硬质皮鞋抵在她白色运动鞋前，健硕体魄高大身躯天然带着无上压迫。
季如绮手撑在他胸膛上，不让他再靠近，“你女儿还在这里，你别太过分。”
“过分？”邵柯若拽着她按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我不过是拿你当年嫖我的方式对待你，也算过分？季如绮，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出来卖，你就要敬业！”
季如绮想扇他，却被他轻易钳制，她扬起白皙脖颈：“怎么？北爷私下里背着妻女嫖还觉得不过瘾，准备当着你女儿的面来一次？！”
她怒目圆睁，在小小的邵依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无助。
当小孩子就是这样，什么都阻止不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无论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渣滓，都只能接受。
只是季如绮怎么都没想到，邵柯若会成为第二个季自山！
邵柯若捏着她手腕的大掌不断收紧，像是要掰断她的手腕。
季如绮神情愤怒的跟他对峙，像是他敢在此刻对她做什么，就会咬掉他一片血肉。
“妈妈不是爸爸的妻子。”
床上的邵依没有因为他们的争执而恐惧，只是亮晶晶的眼神变得暗淡空洞，“依依是……”
“邵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