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南点了点头，又问：“……他……对你好吗？”
季如绮顿了顿，这个问题有些问倒她。
如果跟五年前比，邵柯若对她就算不上好，但如果从金主这个角色来看，邵柯若对她算不上是差。
所以她说：“……还可以。”
周政南把她迟疑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眼神心疼：“你在骗我。”
季如绮：“我还要给朋友送钱，下次再聊。”
她打算离开，却被周政南挡住去路，“穷人乍富就没有不想在昔日卑躬屈膝之人面前扬眉吐气的，他怎么会真心实意对你。”
周政南心痛道：“季如绮，如果我愿意、心甘情愿让你玷污我顺遂的人生呢？”
他没有任何自我的去祈求她的爱意，“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可以吗？”
许久，季如绮才开口，“何必呢。”
她说：“我们要是能开始，从五年前，就没有邵柯若什么事情了。”
周政南疲惫、失落，“所以，还是不行。”
季如绮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她走出中古店，周政南没有跟上来。
周政南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懂事优秀，学习生活处处不用长辈操心。
季如绮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但周政南就是喜欢跟她玩，一起长大的情分，久而久之就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
季如绮从没把青梅竹马这带着暧昧的词汇放在眼里，却不知道周政南什么时候上了心。
现在想来，周政南早些年对她的维护不是对朋友的态度，更像是……对女朋友的态度。
病房内，安若中途醒了一次，又沉沉睡去。
安澜轻轻抚摸着妹妹的短发，“所以你觉得自己当时不应该接受他太多的好意？可朋友之间，你帮帮我，我帮帮你本身也不存在什么问题。”
季如绮：“只是忽然觉得，当年的事情有些后知后觉，让他产生了误会。”
她真的很珍惜跟周政南之间的友情。
那是她年少岁月里，少数感受到人与人之间善意的时候。
血脉相连的亲人盼着你意外亡故，可有个朋友却愿意跟你互帮互助，那份情谊，很贵重。
翌日清晨，季如绮来给安澜送早餐，还有安若能食用的流食。
“季姐姐。”安若虚弱的喊她，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
季如绮：“今天气色好了很多，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安若撇撇嘴：“肚子好饿……”
季如绮轻笑，打开餐盒把汤水递到她嘴边：“慢点吞咽，等中午就能少量进食了。”
安若：“谢谢季姐姐，这汤真好喝，你厨艺真好。”
安澜闻言笑，季如绮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这……汤是我买的。”
她不会下厨，更不敢拿术后的安若当小白鼠。
安若想了想，马上改口：“季姐姐买的汤好喝，你那么好看，还会买好喝的粥，季姐姐你真厉害。”
季如绮哑然失笑。
安澜也没忍住笑出声：“马屁精。”
病房内充满欢声笑语，季如绮和安澜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
楼下响起救护车的声音。
去丢垃圾的季如绮远远就看到医护人员飞快的推着病床朝急诊室的方向过去。
“让一让，都让一让！”
医院时常会有急诊，季如绮最开始并没有在意，直到——
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是谁——邵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