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想干嘛？”
“真真假假，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是真相也不重要，只要让他们抓住一个点做文章，这件事就是牛皮糖，甩不开了。”
“神经病，不关心真相还要评头论足，吃饱了撑的一个个。”
“浑水摸鱼，水至清则无鱼。”
“要不我发点什么说明一下事情经过，我又不是明星，应该信用还行吧。但是你们公司没人联系我，万一越帮越忙更完蛋。”
“等一下，你能联系到颜墨吗？”
“怎么了，你们公司联系不上他吗？”
“信哥刚刚发消息给我，说没人联系得上他，老板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试着联系看看。”
“他不会有事吧，这种事情对你们影响很大吗？以前应该经历了不少，真这么脆弱。”
“我们又不是神仙，而且他有抑郁症。”
拜托不要有事，快点接电话，她也不是神仙，神仙都不能自救，不然孙悟空还要请菩萨干嘛。敲键盘的才是神仙吧，一个个不识人间疾苦，指手画脚，超度一个是阎王那里有进账吗。
“喂……”
关好门以后，下一步完全不知道如何落脚，倒不是地上有什么障碍物。靠着瓷砖的反光加上外面慷慨的日光，才从黏住墙壁的窗帘外抢到了一点亮光。可是就算这样，余吉恩还是站在玄关处消化了五秒钟，等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挪去了客厅。
两个小时前打通电话问到地址以后，余吉恩换乘了公交地铁出租车，还有不太靠得住却只能派上场的双腿，找到了这个旷野一般的地方。这种形容比水泥样板间好听一点是吧，明明关上了门，窗帘也不可能放风进来，但是真的很冷。
“阿嚏！”
“空调遥控器在沙发上。”他的视力真好，这样子倒水喝竟然能不洒出来。
下一秒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感觉都暖和了不少。现在是春天，外面阳光明媚，只有这个屋子像冰窖一样。其实只要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就没事了。
“啊！我没有换鞋。”
刚才进门看不清，忘记了这些细节。不知道颜墨有没有洁癖，但是地面看起来好像苍蝇都立不住脚。谁知道颜墨把脚一抬亮出了拖鞋底，知道了，这瓷砖真耐脏。
颜墨重新坐回沙发上，用被子把自己围在中间，动作之熟练令人佩服。这床被子应该也耐脏。
“随便坐呗，站那儿干嘛。”
“嗯……那个，你，肚子饿不饿？”早午饭的时间点卡得刚刚好。
“啊？肚子饿了吗？”
不想破坏他这么舒服的状态，余吉恩拔腿就往厨房走，看来今天可以做件好事了。
“你不用动，冰箱里有吃的吧，我跟你讲，独居生活就是培养大厨的时候，高级的美食往往只需要简单的……食材。”
打开冰箱门人傻了，比她的脸还干净。哪怕有两个鸡蛋也行啊，的确，颜墨看起来也不像会下厨的样子。但是这厨房锅具齐全，装修真不错。
“叫外卖吧，本来今天回北京，没囤吃的。”
“人是铁饭是钢嘛，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没有想吃的，你看着点吧，我也不饿。”
一个小时后，颜墨看着眼前那碗超大份加辣的麻辣烫时，他后悔了，客随主便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而请客的那位坐在对面吃得很起劲，他要是吃了这一碗，今天就轮到他进医院了，到时候热搜包年用户标题实时更新。
“你怎么不吃啊，这家真的还可以，够辣，去去湿气。”
“我不饿，这一碗也给你，好吃就多吃点。”
“真的好吃，你不吃辣吗？”
她知道明星饮食控制挺严格的，大概吃不惯重油重辣，故意点辣的就是想他不要压抑情绪，被辣哭也没人笑话他。
“还行，我叫助理送点吃的来吧，水果之类的，你有什么喜欢吃的？”
“水果吗？草莓，桃，不要苹果，太硬了，但是桃子要脆的。”
“ok，有过敏的食物吗？”
“没有吧，你还要买菜吗？那不要香菜。”
“我也不吃。好了。”
请客请了个寂寞，两份都进到了她的肚子里，算啦，不能浪费粮食。只是来了以后还没有提起热搜的事，等会儿，让她先组织一下语言，别刺激到病人。
热搜的事情对余吉恩来说不痛不痒，作为当事人，她太清楚事实了，不用看营销号小作文或者路人组的热心局。可是网络时代，娱乐精神，两者的化学反应效果显着，人均键盘手，打字比动脑子便宜，也有可能是有的人只买得起键盘。
所谓路人，充分发挥了重在参与的精神，我好奇我没站队我就插一脚，事实不重要真相不需要，它他她肯定是这样，这一趴结束了下一摊续上。做最热心的观众，捅冷冰冰的刀子。真的是迟早会有结果，所以当下的伤害都是假的吗？有人想过，打出去的并不是软绵绵的拳头，承受一切的也不是铜墙铁壁吗？
感同身受不存在，所以余吉恩不知道这件事对颜墨而言，他的体会是什么。还有他生病的消息，他们算是朋友吗？怎样的程度算不过界？
“要不我先回去了，你这不好打车。”她好怂，朋友都不会做。
“多玩一会儿，等下我开车送你。”颜墨打开了电视，余吉恩也就假装选起了节目。
“嗯，这个综艺挺好看的，啊？要会员，换个吧。”
谁有心情看电视，谁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换个地方看电视？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