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卿不以为意:“很快便要嫁进来了,多了解一些也是应当。”
“魏小姐就这么确定你能顺利嫁进来么?”
章老夫人冷笑,强势的挺直背脊,尖削的下巴高高扬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算嫁进来,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容彻前面娶了三任妻子,你可见有一个活过一年的?魏小姐只怕有飞上枝头的运,却没享受荣华富贵的命。”
魏卿卿看她迫不及待的露出真面目,知道她的目的地必然就是这附近了。
难道又是安排了男人藏在这附近毁她清白?
魏卿卿想,现在不论是容锐章还是章老夫人应该都没有在国公府安排这样的手段了,那么这里藏着什么?
魏卿卿看了看倨傲的章老夫人,忽然想起她前阵子入宫。有诰命在身夫人,每个月的确可以入宫给太后请安,但太后也并非都见的,不过太后却十分喜欢她的一位同族侄女、如今的汝阳王妃,章老夫人以前就十分巴结这位汝阳王妃,上次入宫,说不定。正是汝阳王妃从中牵线。
今日宴会,池扬郡主既然来了,那么汝阳王妃应该也在才是,但方才赏花宴正式开始,也不见她出现。
想到这里,魏卿卿大致明白章老夫人要做什么了。
“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卿卿不敢奢望逆天改命之事,但求无愧于心便好。”魏卿卿语气依旧恭恭敬敬的,没有半分被激怒的样子。
秦嬷嬷看了眼章老夫人黑了的脸,连忙笑着道:“魏小姐说的是,容二爷这般喜欢你,肯定会好好护着你的。”
魏卿卿瞧着惯会颠倒黑白的秦嬷嬷,一副诧异的模样:“嬷嬷这是说的什么话?二爷与我清清白白,国公夫人也是个家教严苛的,否则怎么许我入门?”
秦嬷嬷被魏卿卿这一番直白的戳穿弄得张口结舌,笑容也淡了几分,含着讽刺道:“魏小姐说的是,倒是奴婢嘴快了,也可怜我家相爷,至今惦记着魏小姐茶不思饭不想,消瘦不少。”
“相爷难道不是为了已经去世的丞相夫人难过吗?何来为我茶饭不思这话?”魏卿卿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显,望着秦嬷嬷道:“况且相府美妾如云,嬷嬷忽然这样说我,倒显得我时常去相爷跟前晃荡,做了不检点的事情一般。”
秦嬷嬷真是被魏卿卿这软钉子碰得哑口无言,脸上的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了:“魏小姐真是伶牙俐齿。”
“嬷嬷过誉了,我自小没了娘,府里婆子们又刁钻,我若是连辩白也不会,早被人吃了。”魏卿卿朝她微笑,气得秦嬷嬷差点一个倒仰。
“我乏了。魏小姐既好心扶我到此休息,不如往前去寻几个下人来倒些茶水可好?”
章老夫人扶着秦嬷嬷的手,直接往不远处的石桌旁坐下了。
魏卿卿看她这样这般不遗余力的想要激怒自己,越肯定,那位汝阳王妃必然就在某处看着这里。
想让汝阳王妃觉得自己无礼刁蛮,然后去太后耳边吹风?
池扬郡主虽是个刁蛮不讲理的,但这位汝阳王妃却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否则也不可能入得了太后的眼了。
“老夫人且稍等,臣女这就去回了国公夫人的话,请国公夫人安排人来好生伺候您。”魏卿卿回答,但答完,暗处的人影便拧了下眉头。
今儿是国公府办赏花宴,国公夫人是最忙碌的,这章老夫人既是国公府的亲戚,本该帮忙才对,如今却只处处摆着架子,一把年纪来刁难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说,还叫国公夫人抽身来照顾她。
“走吧,使人去跟老夫人说一声,我身子不适,这就回去了。”汝阳王妃道。
“王妃这般说,岂非是得罪了丞相府?”一侧嬷嬷提醒。汝阳王虽是皇上胞弟,但对于京城这些权贵们却从不结交,也不得罪,安心做自己的闲散王爷。
汝阳王妃其实也有些犹豫,以前她屡次帮章老夫人,一来是敬重她的贞节牌坊,且她又比自己高了个辈分,但如今看她费尽心机叫自己在此等候,却是态度倨傲的欺负一个小姑娘,这让她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
正迟疑着,便听人来说了池扬郡主在假山内差点被容锐章欺负了的事。
汝阳王妃身边的嬷嬷瞪大了眼睛,再看汝阳王妃,立即道:“奴婢这就去回了章老夫人的话,王妃先回府吧。”
汝阳王妃盯着那凉亭里高高扬着脖子等着人来伺候的章老夫人,脾气极好的她都差点气得没上前去质问,直接拨下了手腕上一只镯子递给那嬷嬷:“回了话后,就将这镯子送去给魏小姐,便说是本妃送给她的见面礼,等她出嫁那日,本妃必定送上添妆!”
“是。”
嬷嬷咽了咽口水,看样子这次,章老夫人是再也别想踏进汝阳王府的门了。
章老夫人得知汝阳王妃忽然离开时,就有些不大高兴,面上不敢说,只假意问着:“我府上还有几支极好人参,王妃身子不好,迟些我便使人将人参送去给王妃补补身子。”
“那就多谢老夫人了。”嬷嬷依旧和颜悦色的应着。看章老夫人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只笑道:“王妃还让奴婢去给魏小姐送镯子呢,奴婢就不多打搅老夫人休息了。”
“镯子?”章老夫人一怔,嬷嬷也没隐瞒的将汝阳王妃还打算给魏卿卿添妆的事儿说了,这可是百分百给魏卿卿脸上贴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