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
禾禾的惊叹声打断了麦叶其的话,麦叶其也知道是异想天开了,莫萨尔城的东西要是能被禾禾破解,他们的安全员就该打包一起被开除了。
“好了好了,给你带了赫拉大礼包,全是你推荐过的,不是你说的吗?就算明天世界末日了,今天也要好好吃饭啊。”
禾禾把那个超大的托特包拿到床边,床上桌升起来,五颜六色的糕点小零食和糖果等等,满满倒了一桌子都堆不下。
“新终端,还有这个。”
麦叶其看着她鬼鬼祟祟背对着门口从包里掏出来的东西,眼睛一亮。
是一把弯月形的匕首,刀鞘上裹着冷硬蛇鳞,麦叶其接过抽出匕首,刀刃薄如蝉翼,阳光下反射出危险寒光。
“不知道你真和黑蛇扯上关系了,这是我定的赔罪礼,”禾禾松了口气,“喜欢就好。”
“赔什么罪?”
“我那天看到你去虚拟游戏馆了,没提醒你你干什么?swifts!”
少年只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闲聊着就把左手放到桌上,右手握刀对着手环狠狠劈了上去。
“啊——”
肉眼可见的滋滋电流从手环放了出来,他被电的惨叫一声瘫在床上。
妈的疼死了,麦叶其感觉电流钻进了骨髓里,浑身被灼烧一样痛入心扉,尤其是他深呼吸几下才缓过来,把刀丢到床头柜上,手缩进被窝捂住下腹,小声问禾禾:“我是不是糊了?”
swifts一直长得漂亮,圆钝澄澈的鹿眼淡化了他生人勿近的气质,a级异能者的气场还是在的,也不知道是变成oga还是没了异能的原因,他这么躺在床上抽搐,鹿眼含泪水光盈盈,小声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惹人怜爱的凄楚羸弱。
禾禾不自在的别开目光,剥了颗糖喂给他,没好气的说:“还没被电糊,不信我的话要不要再试一次?”
“小猫不信啊?那哥哥陪你试试。”
“呸呸呸!”麦叶其摇摇头,把那个变态的声音甩出脑海,口腔里化开香浓的甜,他又坐起来对禾禾笑,“就是信你才试的嘛,谁知道刀都劈不开啊,这什么糖啊怪好吃的?”
禾禾果然被岔开了话题:“你买过的那款牛奶糖”
她话音未落,少年已经掀开被子跑进了洗手间,关了的门里很快传来哗啦水声和呕吐的声音。
“swifts”
“yue我先吐会儿咳咳不用管yue”
一个alpha消失了九天,回来变成了oga,脖颈上全是暧昧暗红,手腕戴着限制异能的手环,禾禾大概猜到swifts经历过什么了,但是他一直嘻嘻哈哈很乐观,禾禾都没深想,那些事情对于喜欢女生、天生强者的a级异能者,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才导致只吃了一颗以前爱吃的牛奶糖,就产生了ptsd的应激反应。
“真放啦?这可不像你啊?”
利昂坐在病床边,看着对外说是“重伤”的人悠哉的靠在床头看监控录像,偏过头想偷看屏幕,被那人无情的一把推开。
“行行行,刚才还笑的跟朵花一样,轮到对我就这么嫌弃,”利昂扫一眼他胸膛缠着的绷带渗出的血,摆了摆手,“算了,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怕了你了。”
“学校那边还好办,毕竟人好好的回来了,就是警局那个伊森宇莱拉盯上他了,一个高级警长亲自处理学生失踪案,啧,准备怎么收场?swifts可不是会配合你撒谎的人。”
“不用处理,他什么都不知道。”
监控画面里的少年吐完用清水漱口,另一只手扯起裤腰,看着裤裆里的银红色皱眉生气,奥斯年冰蓝色的眸子漾开笑意,他偏了偏头,眼睛仍不肯从屏幕挪开,开口赶人:“你是不是该走了?”
“?”
“他过来了。”
“威尔顿你真的不管啊?”
“与我无关,”他冰蓝色的眼眸波澜不惊,关了虚拟屏十分不耐烦的反问:“你最近太闲了,猎人协会少了他,连单子都接不到了吗?”
利昂一口气差点梗在喉头,这么差的脾气注定追不到swifts,还有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属性到底是哪来的?
想一想威尔顿,利昂才稍微释然点:威尔顿把他当成假想敌那么久,从小学咬到大四,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与我无关”都说出来了,好好好,利昂决定现在就去把他的话告诉威尔顿,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气到。
“赫拉在,别被他正面撞到。”
“知道。”
利昂给他带上门,心里默默吐槽着这用词,都不愿意把swifts和别人并称“他们”,无意间表露出的占有欲也太吓人了。
先不说能不能追到明显性取向女oga的swifts吧,没有简单粗暴的把人关一辈子,那就要做好把这次的事情瞒一辈子的准备了,否则就swifts那个脾气啧啧。
“年哥哥”
麦叶其轻声叫他,看着那张五官深邃的俊美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鼻腔控制不住发酸。
他俯身握住了年哥哥修长宽大的手,掌心相碰的一瞬间又回忆起了诸多噩梦,他蜷了蜷手指,安慰自己是后遗症作祟的疑神疑鬼,握紧了没有松开。
“年哥哥,醒一醒好不好?医生说你没事的,我对不起,对不起呜对不起”
少年的手掌很薄很软,柔嫩嫩的贴在掌心,俯身时长到及肩的发丝隔着薄被扫过他心脏的位置,说不了两句话就染上哭腔,抽噎着道歉,一如昨天晚上见到他倒在血泊里的惊慌失措。
阳光照在奥斯年的脸上,他想的却是少年安静窝在自己怀里时澄澈漂亮的黑色眼睛。
盛满光芒、情感丰富的灵动宝石。
是个很怕疼很容易哭的娇弱猫咪呢,奥斯年这几天见他哭的太多了,可是这次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作为受害者静静躺在这里,就可以得到他真诚温暖的眼泪。
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奥斯年站在一堆面露悲色的大人中间,他们个个哭的真情实感,从护工到“亲人”,就连奥斯年生物学意义上的、却是第一次见到的“父亲”也绷着脸,在水晶棺前挤出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