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城主府的下人,都并非长天宗弟子,而是城主府自行招募、雇佣的。大多是些散修。看这摆开阵势,随时准备围殴的架势,想来平日里没少跟着这蠢货为虎作伥。
马泰最后还想给冲昕一次机会:&1dquo;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爹是安平城主!赶紧的,把她交出来,本公子不亏你灵石!”
他还是想公平买卖的,毕竟如果闹出事来,他爹顶多骂他一顿,他哥却会揍他!然后很不巧,因为现在是夏至祭,他哥放假回家啦!
&1dquo;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我是谁?我爹是&he11ip;&he11ip;”
&1dquo;你爹道号冲旻,金丹境。出任安平城主已有三十余年。”冲昕打断了他,&1dquo;你兄长名马腾,长行峰主的亲传弟子。”
马泰意外:&1dquo;咦、咦,你居然知道的不少?”一凸肚:&1dquo;既然知道,那就好说了。来来来,放她过来,我给你灵石,一块都不少你。”
冲昕淡淡道:&1dquo;我还知道,那年庆典,你爹带你去参加。你调戏虚泽道君家的丫头不成,反被那丫头暴揍了一顿,打成了猪头。”
马泰顿时面红耳赤:&1dquo;快快住口,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休得再提!”
冲昕伸出一根手指:&1dquo;你爹年迈,想来心思都在破境之事上,无暇管教你。你兄长长年在宗门里,管不到你。既然如此,我身为长辈,便代他们管教一二吧&he11ip;&he11ip;”
&1dquo;啊?”马泰一脸懵逼。
一丝剑意在那根手指上缠动游走。对这些人,还不需要他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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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折,绫断,玉碎,扇毁。冲昕手下留情,给他留了那双靴子。马泰全靠那双靴子,丢下一众在地上哀嚎的家丁,独自踏空逃命去了。
冲昕牵着杨五的手从安静的坊区中走出来,重回到人流如织的大街上。
&1dquo;那年是我结丹庆典,听见旁人议论,说是冲旻家的小子被虚泽家的丫头揍了一顿。当时就觉得是个蠢货&he11ip;&he11ip;”他道,&1dquo;果然是个蠢货。”
&1dquo;虚泽家的丫头很有点脾气。把他揍了不说,还剥了他衣衫,吊在悬崖边。是他兄长跑来解救了他。”
&1dquo;那之后,他就再没来过宗门了。他父亲快要到寿限了,想来是无有精力管教他,才叫他变成这样。”
他什么时候变得话这么多,这么爱八卦了?杨五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停下了脚步。
&1dquo;道君&he11ip;&he11ip;如我这样的,如果离开宗门,”她问,&1dquo;是不是,总会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今天那些人,都是修士。如果只有她一个人,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冲昕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灯火阑珊中,她的脸上现了一丝萧瑟之意。
他看着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1dquo;傻丫头&he11ip;&he11ip;”他低声道,&1dquo;我怎么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久等的焰火陡然在天空炸开、闪耀,映亮了他年轻的面孔,皎洁美好。
杨五抬眸看他,为他星辰般的眸子所摄。
时光若有灵,就该在此时停住,将世间最美,凝止留存。这样,便不会有之后的衰老摧折,朽烂腐化。那些美好,也不会被遗憾悔恨失落痛苦所取代。
然时光滚滚,纵命线纠缠难解,也不会为这刹那芳华而停留脚步。
此种渺小之感,令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