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觉得让人在这边白白等着不好,又转了话音,下定决心般:“我去跟导演讲,这条明天过来拍。”
江十越把手机塞到他怀里:“你帮我保管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他急急转身,衣袂因奔跑而在风中猎猎浮动。
赵尧锦紧了紧握住手机的手,往剧组附近走。
江十越一向很敬业,为了他耽误时间、损伤名声,根本就不值得。
江十越正着急地跟一个带着黄色鸭舌帽的中年男子交涉,他背挺得笔直,两人的神色却都不算太好。
江十越的余光瞥见赵尧锦,便停了下来。
“就是他?”那导演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尧锦,毫不客气地说:“以前的一个同事,来探探班就算了,影响到你拍戏算什么?”
他上前两步,拉了拉江十越的手臂,“以后有机会再聊。”
或许是不想让赵尧锦为难,江十越还是妥协了。
他扯了张便利贴让助理过来。
上面写下了电话号码。“加我的微信。”
看到赵尧锦点点头,江十越才随着工作人员离开。
赵尧锦在剧场呆呆坐了一会,这里的忙碌与他格格不入。
他把江十越的手机交给助理转存,转身离开。
还是不要靠近了吧。
有了联系方式,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尧锦?赵尧锦?”
有人在耳边喊。
沉沉的黑暗,浓稠,无边无际。他头痛的很厉害,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
稍稍动了动手指,一切都不像属于自己的。
酒……
是酒的缘故吗?
“该起床了!今天第一次录制,该迟到了!”
录制?录制什么?
身体沉地不似属于自己。
“赵尧锦!该死,你到底起不起床,到时候错过第一个舞台,以后的镜头你还要不要?”那声音带着不满,自己的身体也被晃了晃。
“怎么还没出来?”那声音凉凉的,带着些许不耐。
“哥,这家伙不知抽了什么疯,拽都拽不起来!”
他跟谁告状?
赵尧锦头痛欲裂。
“是不舒服吗?”一只温凉的大手覆盖在额头上,他紧闭着的眸子颤了颤,眼睫睁开。
一片模糊中,眼神缓缓聚焦。
面前人轮廓深邃鼻梁高挺,两侧头发干脆利落地被剃掉,可以看见墨色的发茬。
其余头发被蓄长,顺着颅顶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喷了摩丝定型,颇有些日系雅痞的范儿。